“爷爷,你别不信,你就尽管看着吧!”李日朗说完,又摊开汇总表,“这是乔教授吧?”
爷爷翻了个白眼,他移开目光,看着阳台上的火盆。
盆里的残余火苗渐渐熄灭。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父亲,和乔海歌父亲一起经商。那时乔海歌还是个小娃娃。姓乔的不是什么好东西,骗光了你曾爷爷的家产,害得你曾爷爷自杀死去。”
爷爷声音低缓,数十年前的恩怨,现在的他,已没多少愤慨,只有平静。
“乔家和我们家,是世仇?”
李日朗万勿想到是这样的恩怨,中间还出了人命。
“嗯。你曾爷爷的死,对我们家影响很大,可以说是从此家道中落,一蹶不振。我长大后,自然是有仇报仇的。姓乔的欠了一屁股债,从天台上跳了下来,摔得面目全非。以为人死账消,一了百了。呵!哪有这样的好事。”
爷爷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语气很淡。
李日朗突然有些毛骨悚然。
爷爷也太狠了吧?
要说不是他爷爷阴了姓乔的,他第一个不信。
而且他肯定,爷爷是现场看着姓乔的跳楼的。
血债血偿。
想想,还挺快意恩仇的,刺激!
“那这些欠债?”
李日朗扬了扬手里的汇总表。
“父债子偿,不是很正常吗?他爸以命还本,至于息,自然就落到他儿子身上。也算乔海歌争气,一句话不说,接过一身的债务。”爷爷理所当然道。
“他们的债务,全部来源于我。这么多年来,他们乔家算是一点一点的还清了。”
“所以,爷爷,你刚才烧的,都是以前的资料?”李日朗问。
“对,既然账目已清,那李家和乔家的恩怨就两清了。你小子,以后不要再去招惹乔家,知道吗?”
李日朗嬉笑着。
“既然两清了,那我……”
爷爷手上一颗一颗地数着佛珠,熟练得像是数过千万次。
他瞪了李日朗一眼,然后又悠悠闭上眼睛,心平气和地道:
“万事自有缘法。因果已了,何必再造业障。我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真有几分得道高僧,看破尘世的韵味。
“嗯,知道了。”李日朗悻悻地道。
“行了,我要休息了。”爷爷闭着眼,挥手道。
“那我先回房了。”
李日朗站起来,顺便将汇总单顺走。
“放下。”
爷爷没有睁眼,依旧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
李日朗将汇总表丢到桌子,快步离开。
回到房间,他坐到床上,拨通电话。
“李少,您有什么吩咐?”
电话中响起献媚的声音。
“乔家姐妹的行程查到了吗?”李日朗问。
电话中的声音为难道:“只查到她们明天一早飞穗城。到了之后的落脚点还没查到。不过李少放心,我穗城有不少兄弟,只要她们一入住,我就能马上知道。”
“嗯。”李日朗一副上位者的模样,“记住你的话。”
“一定,一定。”
李日朗挂断电话,嘴角微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