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大概有一百多平方,挑高6米。
除了入门侧的3米高的落地玻璃,大门正对着还有一墙高达6米,宽约10米的玻璃墙,被细框金属架分隔为一扇扇门窗。
两侧的墙壁以纯手绘国画作底,描绘着中式风情。
进门后,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幅巨大的四联屏风,上面用缂丝手工绣出花鸟图。
光线折射在起伏的丝面上,透出层层光华,极为华丽。
两人绕过屏风,莫文终于看清来访者的样貌。
他们落座在小叶紫檀的沙发上,充足的阳光从窗户中打进来,泛起星星点点的光芒。
客人只有两个,都是标准的西方人长相。
其中一个老者,明显就是久居上位,身上隐隐散发着摄人的气势。
他一头梳理得整整齐齐的白发,蓬松地固定成利落的发型。
白皙的皮肤带着皱纹,却未见老人斑,碧蓝色的眼珠流露出探究的眼神。
外国人?
莫文似有所悟。
“李爷爷、老师。”
莫文先向李寅和李引隆见礼,然后走到两人身边。
“坐。”
李寅点了点头,给他指了个位置,正好与来访者相对而坐。
“穆萨先生,相信你对我这徒孙不陌生吧?”
穆萨先生眼神一闪。
“这就是莫文吧?没想到是你的徒孙。真应该早点认识。”
“早点认识又如何?早点认识你们就会主动退出?我看未必吧?”
李寅翘着二郎腿,舒服地靠在椅背上,一手托着茶杯,嘴唇抵在杯延上轻轻吹着杯上的热气,脸上笑眯眯的。
穆萨先生同样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脸上的皱纹折了一下,放下杯子。
“哎,没办法,和平久了,现在族里的小辈啊,特立独行惯了。小孩子嘛,不太懂事,回去教育教育就是了,谁没有糊涂的时候,回去教训一翻就是了。这事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李寅在细细地品着茶,像是没听到穆萨先生的话。
在穆萨先生等得不耐烦时,他才道:“你们对于小孩子的标准,还是那个鬼样。我没记错的话,数十年前,制定西方异能者未经允许不能进入华国领土的协议时,你还带着蒙其过来是吧?就他还是小孩,那莫文不就是婴儿?先不说他违反协议的事。他这样以大欺小的,说不过去吧?”
莫文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按这说法,莫非已经捉到蒙其了?
“噢,李会长。你这说得就太偏帮了吧?他和修者联手对付蒙其,以二对一,还砍下了蒙其的一只手。”
穆萨手掌斜向上,从上到下指了莫文一遍。
“而他,完好无损的。”
莫文好整以暇地坐着,不发表任何言论,眼底平静无波。
李寅“呵呵”笑了两声。
“蒙其的手不是接上了吗?怎么?你的意思是,蒙其这个主动挑事的,才是受害者?”
穆萨先生显然耐心有限,没空跟李寅扯,他一摆手道。
“行,他们俩算是打平了。现在不就是剩下私自入华的事?也没死人,那我们就按照规矩来办就是了。”
陪坐一旁的李妍都快气笑了。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收钱前来刺杀,一而再,再而三,将人害得几乎身死,就一句简简单单的打平就算了?
还委屈来着?
“呵,照你这么说,以后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只要丢下些无关痛痒的所谓赔偿就可以?你这是当我第九组无人?还是觉得我这老不死没几年活头,最好趁早坐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