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淡淡地看着眼前的闹剧,不发一言。
苏欣欣被妈妈搂得生痛,挣脱开母亲的怀抱。
“妈,你勒痛我了。老师不是这样的人,老师可好了。你不要这样说。”
乔雨看着几近崩溃哭泣的魏瑜,平静发话。
“欣欣妈妈,杀人是要填命的。无证行医更是忌讳。若你们不是欣欣的父母,我还懒得出手。我还年轻,有大好前程,你觉得我会傻到用自己的命,去害你们吗?”
乔雨又转眼看向苏校长。
“校长,您也这么认为吗?”
眼前乔雨的镇静,如冷水般泼入苏校长心中,让他重新恢复清明。
“小乔,但你这药方……生半夏确实是有毒。你有什么说法?”
乔雨扬起嘴角,笑了。
“那要不我们试试?”
“怎么试?”
“麻烦苏校长帮忙找来生半夏,我吃给你们看!”
什么?
众人惊了!
苏校长心里再有疑虑,也不可能真让乔雨服毒。
他从惊呆中回过神来,连连摆手。
“使不得,使不得!”
乔雨却是笑了。
“没关系的。处理过之后,吃不死人的。”
眼前的老人和中年女人,在苏松恶劣的身体状况下,早就失去了平常心,只一心治病救人,让他们冒风险试试药方的效果,难度太大。
乔雨转向苏松。
“欣欣爸爸,你愿意试试吗?”
乔雨望着苏松,他疲惫而虚弱地躺在床上,喉咙咕噜着浓重的痰音,张了张口,疼痛的喉部,竟虚弱得说话都困难,只是眼神复杂地望着乔雨。
“我还年轻,大学还没有毕业,会赌上自己的性命,就为了害你吗?试试又如何呢?你的病,你自己是清楚的。无论结果如何,对你来说,又有何区别?”
是啊,有何区别?
若不是担心家人伤心难过,他早就不想再忍受,就此归去也比生不如死要好。
实在太痛苦了!
魏瑜顿时就怒了。
“你什么意思?你这人怎么这样!”
苏达怔怔地看着床上形销骨立,已没有正常人形的儿子,心疼如搅。
苏松恳求地看向父亲。
苏达看懂了。
“好了。别说了。我去抓药。”
苏达长叹一声,一手紧抓着药方,一手握成拳头,缓缓地迈步而出,弓着腰,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魏瑜趴在床边,脸面埋在被褥上,肩膀一颤一颤。
乔雨搂着泪眼连连的欣欣,在她稚嫩的背部轻拍着,小声安慰。
当苏达再回来时,天色已经黑齐。
药方里面的药材,药店不好配齐,有些属于处方药。
他还是托了人到医院里,给医生审查过药方才开的。
苏达提着一大包手提袋回来,里面装着五份药包。
“小乔,你来看看,都在这里了。这是五服药。”苏达疲惫地道。
乔雨打开药包,逐一检查,点了点头。
药配得很齐,分量刚好,没有多,也没有少。
乔雨看了苏校长一眼,自顾自地从里面挑出生旱半夏。
“小乔,你干嘛?你不是真想吃了吧?”
苏达粗糙的手,正手忙脚乱地拦在乔雨前面。
乔雨抬头道:“是的。”
苏达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