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解释不通,少女的衣裙上,洁白干净。黄沙和大风让空气干燥且遍布灰尘,在这样的地方哪怕呆上半刻种,身上都不会这么洁净。
无数的猜测没有头绪,周宇仍然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把她抱进自己的帐篷,当时他下意识的想法就是告诉所有人,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把她带回来。
可能,是因为那一句救我,还是她让人心惊的目光。
把毛巾再沾湿给少女擦了一遍脸,周宇拿起一旁热气未散,勉强称的上粥的稀米汤,抬起她的上身靠着自己肩膀上。
感受衣服下丝柔般的触感,周宇脸红的心跳加速,用勺子勺起米汤,凑到了她的嘴边,少女感到唇边湿意,闭着眼却张开小口,把凑上来的米汤缓缓咽下。
“城里的粮食不多了,接下来的寒冬,很难过。”军营之中,将军行走在无数的营帐间,不时有人向他行礼,但他并没有回应,一旁的侍从察言观色,应和道:“相信将军一定有对策。”
“对策”王树自嘲的扬起嘴角“不过是消耗底蕴,直至油尽灯枯。”
突然,他停下脚步,神色怪异。在前面,一个战士端着粥碗,小心的进入了一栋营帐。
王树疑惑的皱眉:“喝粥都非要如此小心翼翼到营帐中,莫不是军队之中有称霸欺凌之辈。?”
“这……应该是没有这种事吧。”侍从想了想,想着这件事无论是将军误解还是怎么,现在都应该去看看,于是他低头道:“将军,要不我去问一下。”
“应该?”王树听到他前面迟疑的两个字,铁青着脸道:“先过去!”
帐内,周宇继续勺起米汤,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很快意识到,这不是经过的人,脚步的方向,很明显是冲着这里来的。
在军营里,匿藏女眷是禁忌,之前他就看见,有一个人抢夺鞑靼女子私藏在军营里,被发现抓起来分尸示威。
很显然,在边境,制度就是冷血的代名词。
现在,有人要过来,会是谁,看见之后告发自己怎么办?
周宇冷汗冒起,他轻轻的放下少女,一手放下粥碗,起身握紧架子上的寒剑,走到帐帘旁边的死角。
随着脚步的越来越近,他握剑的手越发缩紧,听脚步,似乎并不是一个人,周宇心生绝望,好像已经可以预想到自己将面临的后果,但他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了。
脚步就在外面停下,王树撩开帐幕,微曲身走了进去。
营帐里并没有看见有人,地上的竹席上空无一人,一旁放着喝了一半的空碗。
王树视线急忙一转,看见了一旁张大着口的男人。
站在帘门旁死角的周宇正呆呆的望着那块空竹席,手上的剑,缓缓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将军”
门外的侍从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周宇和地上的剑,皱眉道:“见到将军为何不行礼?鬼鬼祟祟的躲在角落,又是要做什么?”看着着将军的冷脸,侍从声音变的严厉起来。
周宇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这才回过神来,呆滞的跪在地上道:“周宇见过将军。”
看着他颤抖的身躯,王树自然而然的以为他是看见自己害怕了,他根本想不到,周宇究竟是为了什么恐惧。
王树很平静的问道:“我很好奇,什么时候男人喝粥要和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到帐内。如此警惕小心,听见声响就躲在角落,是有人欺压你还是什么问题?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就是因为……因为外面风沙极大,怕脏了粥,所以进帐来慢慢去品,并没有将军说的欺压之事。”周宇低着头,迟疑了半天才回答。
“是吗?”
“是。”
“抬起头来。”王树冷声命令。
周宇抬起低着的头,他直视王树的眼睛,只觉得两道锋利的目光像凿子一样刺入内心。
周宇忍住不露出异样,锋利的目光移开,王树冷哼一声,无趣的转身,掀开帘布,走出营帐。
“将军,这是什么意思。”侍从快步跟上来。他并不能理解王树话没问到一半就离开是什么意思。
“他眼神闪烁不定,说明他在说谎”王树顿了顿,沉吟道:“说谎证明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确实有人欺压他,但他因为恐惧而不敢说出来,二是另有隐情,不想告诉我们”
“无论那种可能,深究下去并没有用,军营这么大,屁事这么多,我没那么闲去管别人要的隐瞒事情,我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