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了一些细节,这才让内侍送了他出去。
接收到昭和帝眼色的内侍带着丁载年往外走,小声提醒:“丁大人,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
刑部侍郎一愣。
能在官场中做到刑部侍郎的位子,他自然不是笨人,他听得出皇上心腹话中的意思。
只是。
三皇子府上这件事如何才能不外扬,昨日围观堂审的百姓那么多,难道要他都抓起来关进大牢里?
那得想个什么理由?劫匪同党?
不不不,都是些上京本地百姓,街坊乡亲都相熟,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丁载年正在天马行空的琢磨着。
内侍四下看了看,凑近他耳边,小声道:“虽然时间久了谣言会不攻自破,但上京中多是闲来无事的人,定会探究个明白,大人不防给他们一个结果,好让他们早日消停。”
刑部侍郎茅塞顿开,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明白了,不就是抓个替罪羊吗。
至于“羊”从何而来,好办,死刑犯里也是有女囚犯的,回头挑一个身形与侧妃相似的就是了。
刑部侍郎出了宫,准备着手去办此事。
没过半日,金衣卫指挥使又匆匆进了宫。
昭和帝一听他有要求见,刚刚缓解的头疼又开始发作,面上一片阴霾之色。
“又出什么事了?”
金衣卫指挥使垂头盯着脚边的白玉砖,小心翼翼道:“皇上,现在百姓们都知道是三皇子府派人接走了那女子了,传言更甚了......”
昭和帝一听,眉头皱成一团。
先前刑部侍郎不是这么说的啊。
他不是说没人看见那个混账把人接走吗?
昭和帝又愤怒又不解的问道:“怎么就都知道了?”
金衣卫指挥使有些开始同情刑部侍郎了:“昨日围观的百姓散了之后刑部侍郎派人去三皇子府报信,有好事之人悄悄跟了上去,从刑部衙门跟到三皇子府,又从三皇子府跟到衙门......”
昭和帝脸黑的如同锅底,随手将桌边的镇纸扔了出去,摔在金衣卫指挥使的脚边。
他不敢动一下。
这些百姓莫不是吃饱了撑的,怎么就爱追在别人屁股后面瞧热闹。
昭和帝又让内侍把出宫的刑部侍郎叫进了宫,丁载年跪在殿中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斥骂。
昭和帝骂够了,这才把金衣卫指挥使和刑部侍郎赶到殿外候着,又让内侍传萧燃进宫。
萧燃面色阴鸷的进了宫,在殿门口收敛了神色,心情烦躁的跪在了昭和帝面前。
今日一早他也听府里出门采买的管事禀报了城里的传言,他原本以为会传疑似他的侧妃被劫匪掳走了,没想到现在外面到处言之凿凿,说被劫走的就是三皇子的侧妃,还是被正妃买通陷害的。
他一时不知道,到底是侧妃被劫匪劫走丢人还是娶了个毒妇更令人同情了?
萧燃跪得笔直,昭和帝的威压让他额头只冒冷汗。
不是,那些百姓没事吧?
昭和帝盯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冷冷的问道:“真如传言所说,三皇子妃妒忌侧妃,买凶害人?”
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被父皇问道本就是情理之中,他早就考虑好了要如何回答。
只是此时跪在殿中,他竟生出了一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