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们消化过来,“咔嚓”一声又响起,徐有道又把那手臂掰正回去。
“哎!天啊,你别再这样弄了!”陈德明掩目痛苦道。
殊不知左胜朽安然无恙,还挥起手来指手画脚。
“这是我的徒弟,当年他四肢尽断被我收留,经过我锻肉铸骨,现在已与常人无异,而且四肢灵活且坚韧。”
徐有道掷地有声,即便他不说,陈德明看到左胜朽的手就已经信服了。
“神医!求求你治我的妻子!”
陈德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瞬间变了嘴脸。
“不过是腿部畸形,又要不了命,不至于向我下跪。”
徐有道沉声道,显然对其刚才的态度耿耿于怀。
“你有所不知,我妻子的腿受尽外人耻笑,一年前就开始闭门在家,一度情绪崩溃演变成重度抑郁症,现在时不时就会有轻生的念头。”
说到这里陈德明不由激动地抱住徐有道的大腿:
“我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会离开我,我很爱我的妻子,左先生你帮帮我吧!”
徐有道吐了一口浊气,开始理解陈德明的苦心。
看来这病还真能致命。
“我此行的目的就是如此,起来吧。”
徐有道把对方扶了起来,又走向左胜朽。
“你确定你要继续浑浑噩噩吗?有你我会轻松不少。”
对方不为所动,这时徐有道瞄到左胜朽腰间的铁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是对方用生命也要维护的东西!
他忽然动身疾手探去,即将要摸上那铁箱时,一只铁手瞬间抓住了他。
左胜朽此时的手力大如铁钳,但目光仍旧在四处游荡。
“还不愿意看为师一眼?”
徐有道喝道,挣脱对方继续朝铁箱进攻。
一手抓下,左胜朽当即把铁箱拨到另一边,抓空!
双手包夹,左胜朽仍见招拆招,将铁箱高举过头,再次抓空。
他看似疯癫,但维护起这铁箱时比谁都灵敏机智。
“小样!别忘了我可是你师傅!”
徐有道话音刚落,手中劲力猛爆,右手划出道道残影,似快似慢地探向铁箱。
但作为他最有天赋的徒弟,左胜朽仍看得清清楚楚,眼皮不抬都拿开了铁箱。
不想下一秒,铁箱却落到了徐有道左手上。
“看得很准,但你忽略了我另一只手。”他碰着铁箱得意道。
被人夺去挚物,左胜朽瞬即反应过来,猛然抬头看向徐有道。
不知道已经多久了,他的双眸第一次重新聚起了焦。
“你小子,终于愿意正眼看为师了。”
“师……师父?!”
左胜朽此刻脸上神色变换不停,先是惊讶,而后惊恐,最后是委屈。
“师父!你怎么才出现,徒儿找了你好多年,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为师不出现你反倒还怨起我了?”徐有道迷惑道。
更迷惑的是陈德明和他的保镖们,他们无法理解一个三十好几的人喊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做师父。
“我真是没用治不了我心爱的妻子,我把希望都放在师父身上,但我一直找不到你啊……”
左胜朽一大老男人,竟然当初跪在地上哭了出来。
徐有道站着抚摸徒弟的头,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个左胜朽虽然是他徒弟,但他教给对方的是主要是锻医。
主要医治的是身体结构上的病症,例如断手断脚之类,需要造肉锻骨的情况。
若是碰到致命的疑难杂症,怕是道医和药医那两个徒弟比较在行。
当然若是只论锻医,其他徒弟也是同样比不上这个五徒弟。
当年徐有道传授毕生医术时就经过深思熟虑,不能让任何一人完全习得他所有医术。
一是为了让他的医术能够广播流传,二是为了避免一人过于强盛,鸡蛋可不能只放在一个篮子里。
“小左啊,像你这个年纪,情关无疑是你的第一关,师父活了这么久都一步步过来了,我相信你也可以,来世你们夫妻二人还会再相遇的。”
徐有道安抚道。
“师父,可我妻子还没死啊……”
“……”
“没死你伤心个锤子啊!”
徐有道一脚踹开了徒弟,裤子上沾满了鼻涕眼泪。
“可是她醒不过来,我实在束手无策,这还不如让她就此去了更安乐。”
左胜朽痛苦道。
“成了植物人?”徐有道追问道。
“不是,她没有呼吸和心跳,但身躯一直都没有自然腐烂,看起来与睡着了无差别。”
闻言徐有道不由眼前一亮:
“喔?这病还算有点挑战性。”
“之后你必须抽空带为师见见徒媳妇,不过现在该干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