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豪宅内一间书房内。
江岳翘着二郎腿,背靠座椅。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位高约一米六五的女子,此人唇红齿白,皮肤白皙,不论她那傲人的身材,光是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已经可以迷倒万千男人。
“我……不答应,我不能接受和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男人结婚!”
江倾婉握拳在胸口处,摇头拒绝。
闻言,不仅仅是江岳,就连站在江岳身旁的三个儿子都大吃一惊。
因为在他们印象中,江倾婉对其父亲江岳的要求,不管是否过分,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不存在拒绝的情况,顶多就是发发牢骚,没想到这次拒绝的这么坚决。
江岳缓缓转过身,冷眼看着面前这个并不“亲”的亲女儿。
“啧。”
他不爽的啧了一下嘴,眉毛皱成川字。
仅仅是这一个动作,便让江倾婉吓得冷汗直流。
外人不知道,可她清楚的很,从她幼时有记忆,江岳就已经表现出极度重男轻女,他对三儿子视如珍宝,女儿则视若一种可以随意丢置的物品。
若不是顾及自家颜面,怕是自家女儿被人在外面羞辱而死,也不会看一眼。
在她上小学初中那会,经常被三兄弟欺负,剪刀乱剪刘海、大半夜泼水或者反锁在屋内,这些都是他们三人的常规操作。
但江岳不管,若是江倾婉敢抱怨,前者就是一顿骂,随即让她晚饭跪在地上吃,在江岳眼中,女儿怎么敢和自己的儿子相提并论。
“江倾婉!你刚刚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江岳冷笑着问道,语气听上去很平淡。
“我……我说我不愿意!”
下一秒,一本书猛地砸在她的脸上。
她吃痛,捂住脸,眼中打转的泪水终是流下来,但并没有哭出声。
“一个吃白饭的废物也有资格拒绝我?我养你这么大,让你去嫁一个人都不愿意了?”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十分贝,面容狰狞的好似一个恶鬼。
就连在他身边的三兄弟也被吓一跳。
年龄最大的江海道。
“江倾婉,你不要不识好歹,父亲让你和结婚的人,名为徐有道,可是一个医武双全的天才,这样的人就算放在市面上,都是一堆豪门千金都挣着抢要的,你要不是江家人,这种好事轮得到你?”
“我才不管那个叫徐有道的是什么人,之前的事我都依他,但我的终身幸福不可以随便拿来交易。”
排名老二的江河闻言一笑。
“哟,你这还想要幸福啊?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身是江家人,死是江家鬼。为江家做点贡献难为你了?又不是让你去嫁什么阿猫阿狗。”
“是啊,反正都是要嫁人的,嫁谁不是嫁,何必闹这么僵,你说是吧。”
三兄弟中最小的那位劝解道,他面容俊朗,带着半框眼镜,看上去很是斯文,举手投足间有种书香气质,同时语气听上去很和善。
江倾婉听前两人的话后并没有什么波动,唯独在那看似最和善的江月说话后,眼睛难掩愤怒。
江月是江岳最喜欢的儿子,他完美继承了江岳的心狠手辣,但又极其会伪装。
小时候多次的欺凌,都是他一手组织的,但事后他总是装作一副被人胁迫的模样,因此欺骗了江倾婉许久。
后来他觉得没意思,便不再装下去,这也才让江倾婉第一次认清他的为人,也才真正知道了这看似温文儒雅的面具背后,藏着一个怎样的恶魔。
据江倾婉所知,主张将她和结婚徐有道的正是江月,原本是她的堂姐来嫁,但她堂姐与江月关系甚好,后者在会议上据理力争,将嫁人人选改为了江倾婉。
“而且,你不想见见母亲吗?母亲被禁闭,我个当儿子的,甚是关心,只不过无能为力啊。”
江月叹道,又回头看了眼他父亲。
后者对其露出了一副赞赏的笑。
“你什么意思?江月。”
江倾婉闻言,身体有些颤抖。
“你也是知道的,母亲犯错事了,被关住,也是情理之中,我也求过情,但是家规就是家规,我是再怎么求情都没用,只能以功盖过,现在这个机会不就来了?”
江倾婉沉默,她不禁回忆起小时候。
从小开始,江岳就对江倾婉的母亲进行家暴,每次都打到鲜血直流,几次住进医院,但他仍旧不肯收敛,后来,其母亲为脱离苦海,选择带着同样不受待见的江倾婉离去。
但没过多久便被抓回,对其又是一番殴打,并且将后者关禁闭,没有江岳的允许,没有人可以靠近。
江岳的暴力深深的刻在江倾婉的心里,母亲的禁闭如同一把倒刺插在后者胸口上,无时无刻都在告诉她,前者是个怎样的人渣。
江倾婉知道,这是他们和江岳串通好的,想拿母亲来威胁她,但是偏偏她就吃这一套。
母亲是唯一对她好的亲人了,她历历在目。
有几次,她被罚不能吃饭,是母亲冒着被打的风险给她带小零食;上学时,是母亲那满是伤痕的后背背着她上学;在江岳打骂时,是母亲冲出来将她护在怀里。
她也想保护母亲,不希望母亲一直活在暗无天日的房间内。
见江倾婉沉默,江月知道了她心动了,随即又笑道。
“母亲她一直都很想见你,这次你将徐有道入赘来江家,她便会出席你们的婚礼,从此恢复自由。”
江月温柔的说着,好似一根羽毛在江倾婉的手心上挠,让她忍不住意动。
母亲真的可以恢复自由吗?
如果真的可以,那让她与那叫一个徐有道的结婚,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