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虽然受过强化,但毕竟只是人躯,不知不觉,他的胃就落下了毛病。不过有零点的痛觉屏蔽,他倒是没什么感觉。
一开始和只是为了模仿得像一点,可越到后面,这种灵魂混沌的感觉却愈发叫他着迷。他心中装了太多事,喝酒似乎变成了他唯一能疏解压力的方式。
这段时间,零点一直问他能让温时厌活下来吗。
他不知道。
如果可以,他甚至连这件事都不敢多想。因为他开始害怕了,害怕赌错。
老黄这条斑鬣养了这么久,到时候可别让他失望啊。
他的酒喝得有点多,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一把挥开了老黄想要扶着他的手,甩了甩头,等缓过来了,迈着有些虚浮的步伐朝外走去。
走廊上,身高两米的男人一脸杀气,他穿着凌乱的衬衫西装裤,手腕上搭着一件银灰色的外套,长腿交叠,踩在地板上,身后跟着一群保镖,这副架势,怎么看都不会是简单的商贾高政。
像靳桃浪这种会所的超级VIP,都有自己专用的电梯,可今天,看到停留在一楼的电梯,靳桃浪眉头一皱。
旁边的会所经理赶紧上前解释,生怕再次惹这位杀神发飙,“廖总,今天的人比较多,而且我们的老板有一场庆功宴要在这里办,所以这个电梯,可能比较延迟。”
“哼,你们老板倒是挺会做人,一下子宴请怎么多人,总共七部电梯,都没能装下。”
会所心里想着靳桃浪每次叫的人七个电梯也装不下,他们老板这哪算人多啊。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这么吐槽,面上还是鞠着躬陪笑应着。
这家会所是京都最出名的一家,不仅是因为他家超高的消费和服务水平,更是他的受众,可以说能来这里的每一位,都是政商法黑界内出了名的人物,随便几句话就能牵起不小波浪的大拿。
“叮”的一声,代表楼层的金色数字稳稳地停在了37楼,电梯门缓缓被打开,里面的谈话声也顺着渐大的缝隙传进靳桃浪的耳朵里。
“时厌啊,这次《念心》的大火有你一份,这一顿怎么说也得是我请,你们谁也别抢。”卢导穿得十分随意,黑色的短袖上衣配着花色大裤衩,在这微凉的秋色天气里,倒显得有些凉爽了。
他拍着一旁装扮得十分严实的男子的肩,嘴巴笑得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卢导,您抬爱了。”男子的声音受到了口罩的影响,听着有些发闷,但这丝毫不妨碍周围一群小女生被这道惑人的沙哑声线迷得脸红。
随着电梯门完全打开,两队人马正式对上,靳桃浪竭力抑制住眼底泛滥的酸意,眼瞳漆黑渗人,盯着眼前一堆的人,什么都没有说,连退开让里面的人先出来的动作都没有。
还是卢导最先开口,好生问道,“不好意思,先生,能让我们先出去吗?”
按照廖雷的脾气,老黄没指望这人会主动让来,踏步上前,啥也没解释,先道了个歉,“不好意思,我们家老大酒喝得有些多。”
老黄想带着靳桃浪往旁边走一走,却不想在接触的一瞬间,对方应激地挥开了他的手,清脆的“啪”声在寂静的过道里响亮极了。
这无声的拒绝简直是“啪啪啪”地打老黄的脸。
不过老黄忍了这么久,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耐心地劝解道,“老大,我们先让别人出来好不好,不然,我们也下不去。”
靳桃浪本就酒意上头,有些发昏,刚刚被老黄这一碰,更是难受得紧,刚想让这群人都滚时,旁边的电梯都开了。
叽叽喳喳得闹得靳桃浪不胜其烦,他不敢往温时厌那个方向看,闭眼,手指按在太阳穴长呼了一口气,才施舍地让开了位置。
忽地,他注意到右侧有一道直向他射来的视线,疑惑地朝那边看去,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小狼尾。
谢必淮紧紧盯着三米外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见他侧过头,那张脸与梦中的人完全对应上时,他的心跳不可避免地加快。
在所有人都避开那个杀气极重的男人走时,唯独他逆着人流朝他靠近,才站定,他就遭到了夺命锁喉。
靳桃浪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会撞上谢必淮这个有预知能力的bug,想都不用多想,这个人一定是在梦里见到他了。
预知的内容他不清楚,但绝对会破坏他的计划。没办法,他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靳桃浪装作对谢必淮很感兴趣的样子,一下子就勾住了对方的脖子,经过面具转换的粗糙手指流连在青年白嫩的小脸上。
男生女相,无论是在哪个圈子里都十分的吃香,他缱绻地揉搓着谢必淮的小狼尾,两米的身子微微下低,侧过头在谢必淮耳边极有暗示性地念道,“跟叔叔回去?”
《念心》剧组的人没想到一出电梯门,自己的小白菜就被拱了!
见到这一幕,卢导也不复方才的礼貌,直接冷脸,“不好意思先生,这是我们剧组的人,不是你可以耍流氓的对象。”
靳桃浪转头深深看了一眼卢导,忽地噗嗤一笑,接着转身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塞到谢必淮的口袋里,然后在没人注意的瞬间,又塞了一张到谢必淮的右手里,果不其然,这个家伙握得死紧,不仔细看,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手里有东西。
接着,靳桃浪摊了摊手,混气十足地抱着双臂,鄙夷地看了一眼卢导后,坐着一旁的普通电梯走了。
剧组其他人见那群杀神走了,连忙安慰起有些发懵的谢必淮。
“别理他,那就是一群疯子。”
“长得真吓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小淮,赶紧把名片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