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转身再也看不到太子府的大门时,沈知意才慢慢地将刚才内室里的情形告知了自己的母妃,茹嫔娘娘亦是震惊不已。
这时候,身后的双儿瞧着四下无人才过来说道:“主子,前几日奴婢就听宫里的人说了,但想到太子曾经将您从大祈救回来,奴婢不想嚼太子殿下的舌根,但是他们都都说,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得的是花柳病,且是最要命的那一种,因此发病很快。”
“可是?”虽然双儿的话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问道:“长兄这些年来只有长嫂并两位良娣,怎么会突然染上这种病呢?”
“主子,您有所不知,太子殿下那次将您从大梁带回来的时候在路上还救了一个大祈的女人。
那个女人说要报答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本来不答应,可是她还是缠着太子殿下,没办法,太子殿下才将她带回了大梁。
后来,太子殿下给她安排了一处宅子让她住了下来,却也没有怎么搭理她。只就是咱们去大晟的这半年里,不知道她为何又入了太子殿下的眼,太子殿下为了她这半年不但不问政事,连太子府都很少回去。
大家都说,太子殿下的病跟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唉,太子殿下那样的人,却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奴婢瞧着也不忍。”
“那位大祈女子还在宫外吗?”沈知意问道。
“奴婢听说,国主和王后过来看过太子后,便命人将那女子抓进了宫里,现下在地牢里关着呢,估计这会已经被王后折磨的进气多出气少了,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沈知意想了一会,便让茹嫔娘娘先回宫去,自己携了双儿往地牢的方向走去。
到了地牢门口,双儿拉住沈知意的衣袖说道:“主子,那女人得的可是花柳病,您确定要进去吗?”
“双儿,你说她来自大祈,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不如咱们进去看看,若长兄的病是因为她,我保证,母后怎么折磨她,我都不会再管,若不是,我也不想看着她一个女人平白无故受了冤枉而客死异乡。”
看沈知意态度坚决,双儿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她走进地牢里。几个正在闲聊的狱吏见进来的人是沈知意,也都知道眼前这位曾经不受宠的公主因着大晟国主的宠爱地位早就今非昔比,一个个赶紧跪下来请安。
沈知意让一个狱吏将她带到关押着那女人的牢房前。刚刚走近,便有一股让人闻之欲呕的气味飘了过来,双儿赶紧递上帕子,让自家主子捂住口鼻。
接着,沈知意便瞧见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靠墙而坐。那女子听见动静,睁开了微闭的眼睛,看见来人,缓缓开口道:“沈妃?”
沈知意没想到,她居然认识自己,可是自己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她在大祈的时候,一直待在王宫里,没有去过任何地方,这名大祈的女子为何会认识自己?
看着沈知意探究的眼神,那女子说道:“不用想了,你是国主的沈妃,身份尊贵,你不知道我是谁,但我却是知道你的。”女人本来病发,又被王后动了大刑,现下浑身虚弱无力,想扶着墙站起来,可终究是没有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