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宫。
“孩子才刚满月,你们这次出去虽然带的伺候的人多,但是你和双儿也得自己多照看着点孩子,记住了吗?”茹嫔娘娘打量着怀里的孩子,焦虑地对沈知意说着,想想孩子这么小,就要离开王宫长途跋涉地去大梁,她只有满心的心疼与担心。
“母亲,您放心,国主除了安排了那么多的嬷嬷和宫女还带了好几位太医和医女,都是在照顾孩子上有经验的,绝对不会委屈了您的大外孙。”话虽如此说,沈知意也知道只不过是自己在安慰母亲罢了,其实她自己的心里也是忐忑的。
“国主让你和崇儿一起陪他南下,我也不好多说,毕竟这趟去若拿下了大梁,那也是为咱们沈家报了仇,我不该多说,可是崇儿毕竟才这般大,我真的舍不得他跟着你们受苦。”低头向孩子望去,傅楚崇适时地吐出了个泡泡,这个把茹嫔的心都给融化了,越发地舍不得这孩子跟着父亲母亲去遭罪,虽然跟着伺候的人不少,但这一路的气候变化,水土变化,难保孩子会有哪里不舒服的事情,就是不生病,天天跟着爹娘在马车上跌破,连个觉都睡不好,想着想着越发地心疼起来。
沈知意看着在外婆怀里吐泡泡的孩子,见他睁着圆圆的眼睛打量一会外婆,又打量一会自己,瞧着他如此一副可爱的模样,顿时也不忍起来。但想想长姐跟她说的话,想想傅伯韬说这件事时那期盼的眼神,她还是劝慰道:“母亲,你就放心吧,国主既然决定要带着我们母子,他一定不会让我们母子受委屈的。”
茹嫔当然知道傅伯韬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受委屈,以前她在大梁的时候,只是听说傅伯韬有多宠自己的女儿,她当时只是欣慰,女儿终于首开日出见月明,后来来了大晟,与傅伯韬相处了些日子,她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还能这般对待身边的女子,他对自己的女儿真可谓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自然相信傅伯韬不会委屈了自己的女儿和外孙,但事情总有个万一不是。
“娘知道,国主要带着你们母子,便是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可是这老话都说了,事情都有个万一不是,这崇儿要是出去了喝不惯外面的水怎么办。不如你陪着国主去,将崇儿留在宫里,我和长公主一起照顾着,你们在外面也没有掣肘。”
沈知意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母亲说的这般,将孩子留在宫里,由母亲和皇姐照顾,不用跟着他们出去受罪,可是她看看母亲怀里的儿子,这次出去是要打仗,这场仗要打多久谁也不知道,要她和儿子分开那么长的时间,她真的做不到。
她从茹嫔的怀里接过孩子,爱怜爱用自己的脸蹭着儿子的小脸蛋,小家伙以为娘亲是在逗他玩,便“咯咯”笑了起来。
茹嫔娘娘明白,做母亲的人,谁会愿意和自己的孩子分开,更何况自己的女儿在大祈没了两个孩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崇儿,将崇儿看得跟自己的命一样。她也知道女儿是不可能同意和崇儿分开的,便也不再劝,和女儿一起逗着外孙玩了一会,瞧着快到傅伯韬来的时辰了,便起身告辞了。
“刚刚你惹岳母不高兴了?怎么我刚刚遇见她,她看起来心神不宁的?”傅伯韬笑着问道。他将在小床上踢脚的傅楚崇抱了起来,抬手摸了摸儿子白白胖胖的脸蛋,摸着摸着便情不自禁地在小家伙的小脸上砸吧了一口,本欲逗小家伙开心,可谁知这小家伙不领情,觉得自己的父亲妨碍了“深深胳膊,踢踢腿”的锻炼时间,撇撇嘴就哭了起来。
沈知意连忙从傅伯韬的怀里接过孩子,又是哼着小曲就是拍着背,才让傅楚崇停止了哭泣。傅伯韬瞧着沈知意焦急的样子,心里开始有些嫉妒这个儿子。
沈知意将哄好的孩子轻轻地放回小床,一直到逗得他“咯咯”地笑了,才转身对傅伯韬深深责备道,“你说你,逗他就逗他,打扰他玩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