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自内心地赞赏道：“晓辉还真挺厉害的。”

魏淑华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她内心也一直以大儿子为骄傲，当时家里的顶梁柱出了事，那种感觉仿佛天塌下来了，还以为晓辉会因为爸爸的离世而备受打击一蹶不振，令她惊喜的是，经过那一夜，他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不仅担负起了家里的大小事务，还考出了那么好的成绩，这令她感到无比欣慰。

“晓辉是个懂事的孩子，现在在大学里住校，周六周日只要没课他就会回来帮我照顾晓然，省了我不少心。”

顾清妍摸了摸晓然的脸蛋：“你以后也要向你哥哥学习，知道了吗？”

赵晓然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点头：“嗯，妈妈也跟我说过好多次了，说爸爸不在了，我们以后要更努力……”

“晓然！”

魏淑华急忙跑上前将小家伙揽在怀中，俯下身子致歉：“不好意思！顾小姐，晓然他不懂事，您别怪他。”

顾清妍站起身来，看着面前局促不安的人，视线落在她粗糙的双手，那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裂口。

“没事，都过去了。”

听她这么说，魏淑华鼻尖一酸，双眼渐渐泛起一层白雾，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掉下来：“那件事过去那么多年，我……我还是要向您说声抱歉，我知道，即便我说再多，也抚平不了您心里的伤痛，可是我……我还是要跟您说声对不起。”

“是我家那口子自作孽不可活，千不该万不该开车喝酒还闯了红灯，自己丢了性命不说，还搭上您父母的两条命，他真是罪该万死，可是……”

说到痛处她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可是他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出事之前他已经连续跑车几十个小时，连着好几夜都没有合眼，就是为了能多赚些钱，当时我婆婆生病住院做手术，需要几十万的手术费，我们这普通老百姓一下子怎么能拿出这么多钱来，所以他只能拼了命的工作，他喝酒也只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哪知道会出那么大的事，顾小姐，我这么说不是为了要替他开脱，只是……”

这是顾清妍第一次听清楚她说的话，想起当初在医院里魏淑华带着孩子跪在她面前忏悔时说的那些，她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还能再说什么？只能说造化弄人，各家都有自己的难处，斯人已逝，说再多也是无用。

“妈妈，我饿了。”

赵晓然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昂着脑袋看向哭的眼睛红肿的人，可怜巴巴的样子。

顾清妍整理好情绪：“那你先收拾收拾房间，我去超市买些吃的回来。”

魏淑华：“那怎么好意思，顾小姐，不能再麻烦您了，我带着他去就行了。”

顾清妍走到门口换鞋：“你第一次住进来对这儿还不太熟悉，正好我现在没事，我去就行，你先在家里收拾收拾。”

“那您先等一下。”魏淑华快步走到门口，从口袋里掏出皱皱巴巴的零钱：“不能再让您破费了，这些钱您先拿着，不够的话……”

顾清妍按住她的手：“不用，买些吃的花不了多少钱，我先去了。”

在楼下超市买了些速食和小孩吃的零食，来的路上顺便去了趟药店，买了些药膏，递给魏淑华的时候她还一直躬着身子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