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帮赵显林的就是赵鑫楠,这是他肆无忌惮的原因和底气,是他笃定赵鑫楠不会对他置之不理的,可现在赵鑫楠说要放弃他了,赵显林才是真的害怕,他害怕地跪在地上,抱着赵鑫楠的腿,“妈,你别不管我,我会死的。”
“放开。”赵鑫楠踢他,越想越气,抡起手里的包,一下下地砸在赵显林身上,“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我日夜盼着你毕业,立刻安排你进了远升,是指望你能争夺家产的,不是让你胡作非为的。你一直和魏钊比较,现在看来,魏钊只是胡闹,但是不混账,你是真的混账,和你的混账父亲一样糟糕。”
赵显林蜷缩成一团,抱着头,一声不吭地等待着赵鑫楠的发泄。
赵鑫楠打了也骂了,她精致的发型乱了,她跌坐在凳子上,看着一滩烂泥一样的儿子,“明天你继续回远升上班,什么话都不要说,什么事情都不要做。”
“董叔不会同意的。”赵显林小心翼翼地说。
赵鑫楠说,“我来处理。”
赵显林如常回到远升上班,如常地和每个人打招呼,没大没小地和同事们开玩笑,除了消瘦了一些,看不出来变化。
其他人私底下嘀嘀咕咕:这件事情算结束了?
有人不屑地说:不然呢?
这位同事不服了:这感觉像是很挑衅。
有人说:普通人,可能只是风吹草动就已经被辞退了,可他是谁啊,他是赵主任的儿子,远升的老板是他“干爸爸”,有事找妈咪,妈咪找爹地,还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吗?
其他人早就耳闻过董远升和赵鑫楠的爱情故事,窃窃地笑起来。
任何人都知道赵显林这个时候返回远升上班是不妥的,是对那位举报员工的双重侮辱和伤害。对内,平时宣传的企业文化像是一句空话;对外,别人看到的是,远升集团不仅没有正面处理事件的关键人物,而是默认和包庇了该行为,经营多年的合法企业形象,瞬间荡然无存。
所有人都知道,可唯独赵鑫楠像是不知道。
秦特助来通知赵鑫楠,“董总请您过去一下。”
“好的。”以往董远升找赵鑫楠,是直接联系的,不会让人中间传话。董远升有不满情绪了,赵鑫楠能料到。
不急着应对,赵鑫楠慢条斯理地喝了一杯咖啡,才去董远升办公室。礼貌地敲门,进门打招呼,“董总,您找我。”
亲疏远近,从称呼就能听出来。
董远升对赵鑫楠的称呼不满,“显林今天回公司上班,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知道,他昨天问我停职通知是到哪一天。”赵鑫楠说,“我告诉他昨天是最后一天。”
“……”都说真诚是必杀技,可有时候真诚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董远升说,“你通知显林,让他继续呆在家里,等调查结束,没有问题,他再回来上班。”
“好的。”赵鑫楠诚恳地问,“调查什么时候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