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横再次睁眼已经是晚上了,一下午没喝水,嗓子已经干到发不出声音,他转头,茶几上有接好的水,手刚伸出去,水杯就被另一只手拿过去了。
等他喝完水,一直混乱不堪的脑子才感觉不对,这不可能是白易鹤他们。
他顺着手看过去。
屋里只开了盏台灯,有些昏暗,那人逆着光慢慢凑近。
段横一直没能聚焦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
他手臂用力的把人搂了过来,将人死死地压到身上。
他的光来了。
许星川今天上午是满课,午饭没吃两口,就收到了段横的电话,但说话的人不是段横,是上次那个段横的朋友,叫白易鹤。
男生语气很焦急,但条理清晰,三两句话就说明白了情况。
段横被划伤了,伤口发炎,在发高烧。
许星川一听这个,饭都没继续吃,就直接开车过来了。
他到了的时候段横还没醒,远看着有几个人,应该是段横的朋友在外边坐着,看到他过来了,还很吃惊。
白易鹤和许星川算认识就先开口了,“星川哥,你这么快就到了。”
“嗯,”许星川这会顾不上闲聊了,“阿横怎么样了。”
“这会在输液,医生说就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烧,您别太担心。”
“好,真是谢谢你们了。”
孙可可连忙回答,“我们是舍友,应该的,就是段哥这几天一直不太对,迟早要病一回。”
黄仁其很是同意这个说法,“是啊,我那天半夜上卫生间还看到他在阳台抽烟呢,也不知道这几天怎么了,突然就特别低迷。”
许星川听到这话很是意外,他本以为段横有自己的朋友,忙自己的事,玩的很开心才对,“?他遇到什么事了吗?”
“不清楚,”白易鹤挠挠头,“好像是周一晚上吧,我晾衣服的时候碰到的,他打了个电话,从那会儿起,他就不太对了,但他不说,我们就不好多问了,他连您也没说吗?”
送走了段横的朋友后,许星川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看着昏睡的段横出神。
周一晚上,自己去酒吧那天,那天发生什么了呢,遇到问题了为什么不向自己求助。
“阿横!你胳膊上还有伤呢!”
少年携着巨大的力气环住了许星川,还是那样密不透风,紧到喘不过气的拥抱,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味道,两人隔着薄薄的毛衣密实得贴在一起,体温在这近乎静止的动作间慢慢交换,没人说话,屋子里安静的几近凝固,许星川甚至感觉到了段横的心跳声,少年因为发烧而过于灼热的呼吸就在耳边,气息喷在许星川的耳垂上有些痒痒的,许星川下意识躲了下,又被少年更紧地抱住。
男孩像是不懂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甚至连这样紧紧相贴的姿势都不满意,将头埋到身上男人的肩窝处,一下下地蹭着,甚至慢慢往下,鼻尖碰到了男人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