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把这事告诉许星川时,他看着很紧张,还是那种明明紧张又不想表现出来的,紧绷的放松感。
“之前不是说不用去了吗,”许星川放下那半杯玉米汁,“最近感觉又不太好?”
段横看着许星川焦急又不敢表现的样子,“哥,你别担心,上次聊完我感觉轻松了很多,想着再跟刘医生聊一下。”
许星川勉强相信了,现在年轻人很多都有点焦虑,能主动跟心理医生坦白也算好事。
“那我带你过去。”这种事许星川当然要陪着。
“好,”段横把碗盘收拾好,“你怎么比我还紧张,有问题的是我。”
“什么叫有问题啊,”许星川可不爱听这话,“你这顶多是焦虑,不算大毛病。”
再次见到刘医生,段横倒是轻车熟路,就是许星川,明明在外面等的人是他,但看起来比段横紧张多了。
“许先生,我给您沏了杯白茶,”说话的还是上次的前台小姐姐,“您看上去比您弟弟还要紧张。”
“多谢。”许星川朝姑娘点点头,如果段横身体上有点小问题他还真的不一定会这样担心,只是他自己就对心理疾病有所了解,太明白这类疾病的有苦难言了,这不像身体出了问题一样,大家都能看出来,心理疾病很多时候其他人看不出来,大多时候只有患者自己在抗争。
屋里的刘医生还是那副什么都不能被震惊到的妥帖表情,“又见面了,今天想聊什么。”
段横这次好歹犹豫了下才开口,“治疗没有效果,我还是想cao 他。”
刘医生见过各式各样的人,段横这种直白不加掩饰的还真的少见,很多人都会羞于展示自己的内心,段横却不同,他非常积极,毫不藏私地告诉自己他内心的想法,“这情况很正常,那你做了吗?”
“没有。”
……
这次段横待的时间比上次长了,许星川的耐心即将告罄时,段横终于出来了。
这回真的快把许星川搞抑郁了,他都恨不得也去看看医生,在刘医生那里得知,段横的情况没有严重后,多少松了口气。
段横偶尔也害怕,他怕哪天自己压抑不住,伤了许星出川,怕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怕许星川跟他变成面都不能见的陌生人,自己一个同性恋,以后的路怎么走都不知道,怎么能拉别人下水呢,更何况那人还是许星川,他舍不得许星川受一点伤害,他不能任由自己把对方从阳光灿烂的大道上拉下来。
可他又不能控制自己,一次次的过线行为让段横沉溺,也让他更厌恶自己,真是虚伪。
“回神了。”许星川给段横的脸上涂好药之后,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段横突然被打断,从一片沼泽里回过神来,猛然抓住眼前的手腕,许星川没料到这一行为,药膏清脆一响,掉到了地上。
许星川尝试着把手抽回来,没成功,段横攥的死紧,甚至有点不过血了,他只得举着一只手,弯腰捡起了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