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如此近距离地观赏易悠然脸上还留着血的黑洞……
鼻尖还充斥着不知道是谁的血腥味。
“呕……”
她真的吐了。
易悠然因为薅羊着她的头发,近距离将她的呕吐物接了个满怀。
呕吐的酸味,血液的铁锈味迅速混在一起散发开来。
陆悠然瞬间皱起眉头,把手甩开,把身上的白大褂脱掉,“贱人,死到临头你还要恶心人!”
陆悠然像头发狂的母狮,彻底暴怒。
她高高举起手术刀,朝着顾夏的脸挥了下来,顾夏甚至能感觉到了那股劲风。
完了,这次真的躲不掉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
耳边先是传来‘砰’的一声,还没待她张开眼,就听到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啊!!!”
女人的惨叫让顾夏的眼睛闭得更紧,同时在绝望地想,原来在剧痛和剧烈的恐怖,自己会发出这种公鸡成精般的叫声。
太特么难听了。
“啊啊啊啊啊痛啊,阿宴你好狠的心!”
“狠?我还能更狠!”
顾夏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觉得陆狗的声音这么好听,这么熟悉,这么……
而顾夏此时因为太过疼痛,太过害怕,没想起来还有别的什么感觉可以形容。
总之只要晓得这么好听,这么熟悉就够了。
此外她还听到了陈望的声音。
“陆总!啊夫人真的在这里!”
“去你妈的,世界这么美好,你就不能好端端的做个人吗!”
紧接着就是一阵阵女人的惨叫声。
害怕,恶心,以及透骨的寒冷,让她止不住的发抖,直到一件熟悉的清冷松柏香外套披在她身上。
她被人抱了起来。
“顾夏,没事了。”
就这么一句话,顾夏眼眶里的泪珠像是突然断了线似的留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
就像是一个在外受了委屈的小孩,突然见到了最亲近的人一样。
没来由地。
被抱上了后座,她听到陆宴朝窗外说了一声,“我先送顾夏去医院,你把这里的事处理好了再过来,还有监控里那两个男的,找到人后直接废了。”
车开动了。
顾夏把西装外套往下拉了一点,露出一双大眼睛,陆宴交代完低头就看到这双安静的,委屈的眼。
男人眼里的戾气还没收回去。
僵了一下,怕吓到她,他快速地移开目光,沉声说:“很疼吗?坚持一下,马上送你去医院。”
顾夏脸色苍白如纸,没应声。
只是从车窗的倒影里看着他,一颗心觉得酸胀酸胀的,当然回过神来后还有早上被独自留下的气愤。
一时间五味杂陈。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感觉好像不是很疼,但又觉得好像哪里都疼。”
由内而外,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
陆宴皱眉,不自觉把怀里颤抖着的小人儿搂得更紧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