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又是白雪?
“她怎么还没走?”顾夏低声自言自语。
她没有跟他们一样站在看守所的屋檐下避雨,所以他们刚才出来才没能第一时间看见她。
刚才进来的时候还不觉得,此时反觉门口的这颗树木竟高大得吓人。
树桩粗壮不说,还奇形怪状的扭曲着。
枝繁叶茂,繁盛的枝叶甚至盖住了看守所的半个大门,但是雨滴还是层层落下落在树下女人的长发上,白裙上……
黑长直的头发湿了水贴在脸上,白裙也隐隐透光。
忽地,一道闪电哧啦啦地划破天空。
哎哟卧槽,白雪特么还弯了弯嘴角朝他们笑。
顾夏顿觉手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陆狗此时看白雪是不是楚楚可怜她不知道,但是在她眼中就像是刚从井里爬出来的阿飘。
瘆得慌。
“你怎么还没走?”顾夏看着淋着雨朝他们小跑过来的女人开口问道。
刚刚他们在看守所至少待了一个多小时,她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还守在门口。
而且还以一个这么诡异的造型。
跑到他们面前的白雪眼眶里还蓄着泪水,“我刚刚走到路口就接到所长的电话说然然姐她……我就立马赶了过来。”
顾夏皱眉:
「那你赶过来给干嘛不进去?还站在树下装神弄鬼!」
陆宴皱了皱眉,对顾夏说:“走吧,你衣服都被淋湿了。”
顾夏点了点头回应陆宴。
「这个白雪今天怎么感觉怪怪的。」
眼看两人要走,白雪带着哽咽的开口,“然然姐虽然有病,但是我们之前关系一直很好,现在她突然以这种方式离开了,我心里真的很伤心。”
顾夏有点无语。
「既然伤心,那你就赶紧进去啊,还有心思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
顾夏觉得她真的多少是有点不正常在身上的。
「白雪和那个易悠然的关系没有那么好吧?」
「现在人都死了,她还在门口不慌不忙的。」
陆宴看着顾夏半边袖子都被雨声淋湿,神色不耐烦地出声,“既然这么伤心,那你赶紧进去看看吧。”
白雪一愣,像是被陆宴的语气吓到。
轻轻地吸了两下鼻子,难堪地解释道,“我只是刚刚听到然然死亡的消息太激动了,想先在外面平复一下情绪,没想到正好又看到你们出来,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她越说声音越小,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她语气也越发可怜,一阵风吹过语气还带着一丝颤音,“而且我看现在雨下得那么大,我又打不到车,想过来问问你们能不能等等我……”
言下之意,就是想坐他们车一起走。
“你看我像是很闲的样子?”
还不能顾夏回答,陆宴轻耻了一声。
然后又转过头柔声对顾夏说道:“赶紧走吧,你这衣服淋了雨贴在身上,小心感冒。”
顾夏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个烂好人,并不能心无芥蒂地对着白雪。
所以对于陆宴的话她没有任何异议,甚至连再见都懒得跟她说,因为并不是很想和她再见。
待顾夏坐定,陆宴一脚油门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