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的女婿病逝了之后,女儿和外孙女都是丁原在照拂着,才能过着安稳日子。要是哪一天,丁原不在了,无法继续照拂,丁原只担心,自己在这世上仅剩的两个亲人,日子会不好过。
知道了丁原的苦心,吕布也只好劝道:“建阳兄不要想得太多了,实在不行还有我嘛,你要是不放心,就让你女儿和外孙女来安国,我会给她们一份产业,让她们衣食无忧,富足一生的。”
丁原说道:“我知道奉先你重情重义,不过去安国的事就算了。我还是打算让他们留在并州,只要能安稳地过日子就行。”
丁原没打算让女儿和外孙女远走他乡,到安国去投奔吕布。
从丁原府中出来之后,吕布回到军营的驻地,找来了高顺。
“恭正啊,刚才,丁刺史和我说,想让你回并州,担任大都督,掌管并州的军事,你愿意吗?”吕布问道。
“这个,我也没想过啊?”高顺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也太突然了。
“丁刺史还说了,你先坐大都督的位子,等他老了之后,会把并州牧的位子也传给你。”吕布继续说道。
“我在安国都成家立业了,我没想过要离开安国啊!”高顺回答道。
“也不是要你现在就答应,我们还要去洛阳呢,等洛阳回来了之后,你再决定也不迟。要不然,等你回了安国,问一问你的夫人和外父的意见,再来做决定,也可以的。”吕布说道。
“那好吧,我再想想。”高顺应道。
高顺前两年娶了钟繇的女儿为妻,以为自己会在安国过一辈子,怎么也没想过,会再回到并州来。
第二日,吕布和高顺带着三千亲卫,往洛阳而去,一同出发的还有丁原和他的三千兵马。
中午休息的时候,丁原来找高顺,拉着高顺到一边去了,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等高顺回来的时候,吕布问道:“丁刺史和你说了些什么?”
高顺有点不高兴,说道:“丁刺史说,只要我回并州,大都督的位子就是我的,还会把他的女儿许配给我,以后等他退位了,州牧的位子就传给我。”
吕布说道:“咦,丁刺史还有这一招吗?那你怎么想的?”
“我还是想留在安国,不想回并州。我自己的本事我自己知道,当个带兵打仗的将军没问题,要当个治理一方的州牧,我没那本事。再说,我也不想再娶什么女人了,家里有一个夫人就够了。”高顺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吕布想了想,说道:“恭正啊,你要明白,咱们安国,是没有设立州牧的,如果你留在安国,最多,也就是做个一州都督,是没有机会像州牧那样掌控一州的。”
高顺回答道:“咱们不是准备攻略南海诸岛了嘛,到时候,我拿下一个岛屿,传给子孙后代,比那什么州牧之位要强多了。”
“你说得也对,这样,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就回绝了丁刺史吧。要是你不方便说,我帮你去说,也可以。”吕布说道。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这就去和丁刺史说。其实,我觉得丁刺史应该有好几个候选人,我只是其中一个,没了我,他还会再找别人的。”高顺说完就转身去找丁原了。
高顺愿意留在安国,吕布是十分高兴的。高顺是吕布的左膀右臂,追随吕布多年,深得吕布的信任,要是高顺走了,吕布也会很难受的。
没多久,高顺就回来了,一脸的轻松,对吕布说道:“主公,没事了,都说清楚了。”
吕布拍拍高顺的肩膀,没说什么,但是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
当天晚上,军队扎营休息的时候,丁原差人来请吕布叙话。
两支军队是在一起扎营的,吕布走了几步,就到了丁原的大帐里。
丁原见了吕布,苦笑道:“我也没想到恭正会拒绝,倒是给你们添烦恼了。”
吕布说道:“也没什么烦恼不烦恼的,建阳兄的本意也只是想抬举一下恭正,只是人各有志,恭正既然不愿意,建阳兄换一个人选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合适的人选。我跟你说实话,一开始,我是想把女儿和家业托付给你的,不过料想你也看不上,我也就不和你说了。除了你和恭正,我能看上的也就子龙了,不过子龙已经是先天高手了,估计也看不上。我是真的不知道,还有谁是合适的人选了。”丁原继续苦笑道。
吕布笑道:“你别尽盯着我这一家找啊,我这边没合适的人选,你就去别家找一找嘛,好歹是个州牧的位子,怎么会没人要?”
“算了,不头疼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怎么也还能撑十几年,等我不行了,就让我女儿和外孙女去安国投奔你,你不会亏待她们吧。”丁原说道。
“没问题,只要她们来了安国,你女儿就是我妹妹,你外孙女就是我外甥女,行不行?”吕布家大业大,照顾一下两个女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女儿成了你妹妹,那我不是成了你父亲了。”丁原听了吕布的话,就笑了。
“建阳兄,你这就没意思了,咱们兄弟论交,你可不能占我便宜。”吕布才不会认这个爹。
“还别说,我当初是真的动过收你为义子的念头,只是试探了几次,看你很是抗拒,就没再提起了。”丁原遗憾地说道。
“打住,建阳兄,这话别再提了,咱们这辈子只做兄弟,做别的都不行。”吕布怎么也不可能答应的,这辈子,吕布是不可能做人义子的。
两人说了一阵子话,没什么事了,吕布就打算回去休息了。
等吕布要走出大帐的时候,丁原又说了句话:“奉先啊,我女儿比你要大几岁,你见了她,要叫姐姐的。”
吕布回道:“你放心,等见到了她,我会叫她一声,乖乖大侄女的。”
丁原看着吕布走出了大帐,叹息一声,自语道:“可惜啊,成不了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