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没一时反应过来,愣住!竖起耳朵,倾听片刻,立刻撒开四只蹄子,没命的奔逃。
一口气跑到河边,雪媂再也跑不动了,心头,身上,口中,每一个毛孔里,都有随时要喷出火来的冲动。
顾不上多想,她蹲下来,用手捧起河水,猛灌了一通,犹冰凉透骨的水下了肚,总算舒服了些。
侧头看身侧的小黑,比她好不了多少,也在咕咚咕咚低头灌水。
被烧焦的黑色狗毛,在奔跑中脱落下来,裸露出红嫩的皮肤,宛若刚出生的狗娃。
不知是眼花了,还是事实如此,小黑变小了,而且还在继续变小。直到,成了巴掌那么大。
它真的变成了一只狗宝宝!
太不可思议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今天发生的奇怪事情还少吗?就算此时小黑开口说话,她都不会再吃惊了!
但小黑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水中的影子,迈着小短腿,来到雪媂跟前,用脸和嘴巴蹭她的手,发出呜呜的哀鸣。
它无法接受自己的变化,太震撼狗心了!
“小黑,不要伤心,你还活着,我也还活着,这样就很好了。”
雪媂将它用手指捏起,捧到手心里,轻抚着它的头。
呜呜声再度响起,它表示接受了主人的安慰。
“我们走吧!”
在河水里洗净了灰尘血迹,雪媂将小黑塞到背包里,挽起裤腿,淌河而过。
回到镇上,找了一处向阳的开阔地,将猎物摆开。
离开森林,好像恐惧感没那么强了,但是想想自己及周围的人们,每天都睡在骨人的目光中,她就有些不寒而栗。
还有消失的男人,眼神有点熟悉。切,渣男,没有一点江湖道义!
但顾不上再多想男人,她需要在第一时间,将骨人即将到来的消息,告诉镇上的人们。
要如何向人们讲清楚呢?这可是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东西。她越想越烦恼,干脆捂住头,不想了。
小黑用嘴巴拱了拱她脚踝,有人上前来询问价格,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猎物顺利出手。
将票子揣进兜里,雪媂背着剩下的两只野兔,顺道来到收购站,询问了皮毛价格,与老板约定中午到家里去看皮子。
她决定把攒的皮子都卖掉,万一怪物袭来,能不能保住还在两说。而且,无论搬离这里,还是外出上学,都需要很多钱。
路过镇上的警署时,她没有再犹豫,直接闯了进去。连说带比划,忙活了半天,终于让老警察明白了她的意思。
“骨人,一种人形怪物?小媂啊,你是品学兼优的高中生,不能像你妈妈那样,动不动就说什么怪物呀。”
老警察有些痛心疾首,怀疑小姑娘受了妈妈的影响。或者,根本就是遗传,据说傻子生下来,还是傻子,只是小时候不那么明显。
再过几个月,雪媂就满十八岁了,很可能隐藏的基因躁动了起来。对于她说的情况,只当笑话听了,但顶不住雪媂的反复劝说,勉强在报警记录上写了一句话:
上午九点三十分,雪媂称骨人有可能会袭击松亭镇。
然后,连哄带劝,把小姑娘轰走了。
在警署门口的清洁工,见证了全过程,很快一转身,就把有趣的笑话,绘声绘色的传播了出去。
上午街上人很多,谣言传播起来,总是比好事要快些。
没等雪媂回到家,关于她可能发了疯,或是撞见了不干净东西,神经出了问题的传闻,就在整个松亭镇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