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埋藏着许多秘密,有的在自然里潜行,有的在人心底游荡。
借助着微光,丁末可以清晰的看到,女人的身体闪着白光,水流自沟壑顺流而下,在如绸缎般光洁的肌肤上,没有丝毫停滞。
她脖子一甩,齐腰的长发,甩出来无数的水珠,溅射到少年脸上。
他伸手想握住长发,细细的为她擦拭,为她梳理,为她挽一个髻,插上用象牙镶成小花的发钗。
那张脸扭转过来,淡雅中略带诱惑,微笑着,凝视着他。
朦胧的睡意渐渐淡去,丁未打了个哈欠,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浑身说不出的疲惫。
他的手,似乎真握过一手柔顺的长发,顺滑,清香还留在掌心。
他做了一个梦,春梦,再次梦见了那个女人。
扑——
轻微的风吹过,有什么东西自脸颊滑过,鼻孔痒痒,他不由自主伸手想要拨开,然后,拨开的动作变慢,改成了握住。
他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青色世界。
他发现,手里真的握着一把秀发。
浓密,清秀,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比起梦中女人的头发来,更加的诱人。
前排的女生觉察出不适,晃头想将青色收回。
“哎呀!”
一阵细细的刺痛,自发际传来,轻微的惊叫,女生还未出口,就赶紧自己将口掩住。
她扭头怒目而视,洁白晶莹的皮肤,微微泛红:“丁末,放手!”丁末恋恋不舍,露出无赖目光,想要继续将青色把玩在手中。
胳膊上已传来刺痛,旁边,一只圆规的尖锋已直抵他胳膊。
丁末将目光转向身旁,一座巨大的肉山,肤色发黑,豹眼圆睁,正义凛然之色,油然压来。
“龙龙让你放手,聋了吗,小…丁…丁!”
最后的三字,一字一字吐露出来,无形中增加了羞辱感。
他只好恋恋不舍的将手松开,青色迅速从手中溜走,圆规也远离了他的胳膊。
肥厚的肉手拍拍他脑袋:“敬酒不吃吃罚酒!”
“打人不打头,骂人不揭短,周真真,你能不能收敛些?好歹也算是个女的好吧。”
“不能!”周真真将“不”字音节拖得很长,“对于你这种死变态,就得扒皮抽筋,再从灵魂上痛加蹂躏,才能让你悬崖勒马,不至于成为社会的害虫。”
周围传来嗤嗤低笑,好几个人都从题海中短暂抬头,茫然的瞧向他们。
“嘘!”前排的青色世界主人转过身来,细声的劝慰:“真真你别说了,大家都还在上课。”
“啊,好的,龙龙。我是恨铁不成钢啊,你说马上高考了,这家伙不是睡觉,就是撸你头发,他考不上大学,以后怎么娶媳妇?把你撸秃了,你怎么嫁人?”
话题太过成熟,但从周真真嘴里说出来,再正常不过了。
申龙爱哭笑不得:“真真,你真真是操心操大了。忍一忍吧,跟他讲不通道理,反正再有些日子就要离校了,到时候,就不用再见他了。”
我就这么令你讨厌吗?丁末心里委屈,一哆嗦,梦彻底醒了。
从遇见申龙爱的第一天起,他就暗恋上了,她是他的女神,但更是全校男生的女神。他没有什么优势,只能在梦里表达自己的情感,每次都被周真真破坏,真是让人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