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雪媂刚发声提醒胖子,少妇就低声劝阻:“妹子,别管闲事,他们好几个人呢。”
尽管如此,黄发男子已朝这边看了过来,并且走到雪媂跟前,吊儿郎当的靠在椅背上。
“小妹妹,几个意思啊?”
少妇站起来,替雪媂挡话:“那是我哥,这是我妹妹。”
“是吗?”黄发一脚将胖子踹醒,“别装了,你告诉我,认识她们吗?”
胖子忙不迭的摆手:“不认识,不认识!”然后继续装睡,居然还打起了呼噜。
黄发将身子靠在椅背上,略带讥讽:“人家说不认识你们!”
把戏被拆穿,少妇没有一丝尴尬,而是淡然笑了笑,打开包,从中掏出两张红版。
“大哥,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妹子不懂事,请多海涵,一点心意,请您喝个茶。”
少妇气质绝佳,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女人,而且用的是标准本地方言,黄发不再纠缠,见好就收,一把将钱攥在手里,满意的说:“算你识趣!”
在少妇手背上轻摸了下,吹着口哨寻找下一个目标去了。雪媂蹭的站起来,拳头攥得紧绷,就要冲上去揍人,被少妇拉住了。
“算了,破财消灾吧,这伙人是车上的惯偷,前些日子,有人在车上坏了他们的事,刚下车就被捅了两刀。妹子,世上垃圾很多,扫也扫不尽。”
还能这样?雪媂气鼓鼓的坐下,垃圾,不是应该在垃圾桶里吗?
雪媂拿出两百元钱,推给少妇,“钱还你!”
“不必。”少妇推了回来,轻松的笑笑,“我不是怕他们,只是嫌脏了手。”
不要拉倒,我还真不想给呢,雪媂悻然将钱装回口袋。
或许是身份已然暴露,人们都有了戒心,黄发等人悄然在车厢消失,到其他地方祸害去了。
深湖城,九月,依然流金似火。湿热的江风中,游荡着数种复杂的味道。
这是座历史悠久的江南古城。市中心花园内,修建于两千八百年前,斑驳脱落,苔藓布满墙身的古城墙,就是她的身份证明。
蜿蜒绕城的河流,日夜流淌不息,宛若一支歌曲,低低吟唱。
不时可见突突冒着黑烟的采砂船,慢吞吞经过。悠然自得的垂钓人,靠在躺椅上,酣然入梦,鱼儿咬钩了,挣脱起道道涟漪,都没能让他醒来。
大小的湖泊,为阡陌分割,形成了一面面规则不一的明镜,与城市和谐相处。
站前广场的钟楼上,一只鸽子飞过,打算做短暂停留。指针刚好指到十点,音乐响起,鸽子猛然一惊,再度振翅飞向空中。
太阳高悬于空,冷漠且浮躁,竭力喷吐着火焰。
广场一角,“深湖大学新生接待处”的横幅,在路灯杆之间晒成透明,桌面上浮起一层油光,让人不敢伸手去摸。
负责接待新生的几名学生会成员,早就钻到树荫里,人手一个小布丁。
女生们在窃窃私语,不知道交流着什么,当然,她们的话题总是千奇百怪,如果认真去理解,会是件很让人头疼的事情。
带队的学生会副主席朱岩,欣长的身材,挺拔站立,眉头紧锁,一刻也不松懈的望着出站口。手里攥着的新生名单,已经发皱。
今天是报到的最后截止日期了,还有一名新生迟迟未到。
“雪媂……”
字有些偏僻,姓也不常见,看起来不是个好相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