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头崩崩直疼。不止是头,脸上也疼,浑身每一寸肌肉都疼。
酒是个好东西,可以送你上天当神仙,短暂进入虚幻的世界,比做梦还要舒服。
酒是个坏东西,醒来更加的难受,重新跌落回绝望的人间,在空虚中沉沦。
“红鸾,水……”
等了半天,都不见红鸾的影子,心下恼怒,丫头准是打游戏过头,偷懒睡着了,明天早上非得打她小屁屁。
谁都指望不上,还是自力更生吧,他努力睁开眼睛,蓦然发现情况不对劲儿,四周一片雪白,手上还挂着吊针。
这是医院?
他试图坐起来,胸口钻心的疼,摸了摸脸,嘶!疼得抽了口冷气,手像是变成了仙人掌,所过之处,火辣辣的刺疼。
男人拔掉针头,下床,来到洗手间。
啊!男人一声惊叫,这是他妈谁?往身后看了看,没有其他人,只有他自己。
一个肿胀的猪头,赫然出现在镜子里,像是掏马蜂窝被蛰了。
如果不是开了灯,他以为自己看到了鬼。他再度摸了摸自己的脸,确认了镜子中的猪头就是他自己。
是谁?是谁?男人抓狂,是谁把本少爷打成这样?彻底毁容了,我还没娶媳妇呢!
他回到床边,拿起床头的衣物,刺鼻的味道冲击整个胸腔,哕……
衣服上不仅满是烟酒味,还有尘土,胸口位置,有一个清晰的脚印。
王八蛋,敢打老子,我一定要把你揪出来,碎尸万段。
阿嚏!阿嚏!阿嚏!
身在梦中,雪媂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差点从床上掉下来,她嘟囔着骂了几句,翻身继续睡觉。
男人用手指捏了衣服,向外走去,差点与护士撞了个满怀。
“你要走?还没有输完液呢!”护士惊讶的拦住他。
“我没事儿,只是喝了点酒,现在清醒了。”
“好吧!”护士没再坚持,这种情况三天两头发生。带男人跟着她来到护士站,做了个简单登记。“你可以先离开了,明天上班后再来办理出院手续。”
“等等!”他叫住护士,“麻烦问一下,是谁送我来医院的?我好登门感谢一下。”
“好像是个女孩子,还挺漂亮的。”护士翻了翻接诊记录,“啊,她叫雪媂,替你垫付了500块钱医药费,不过没有留下联系方式,真是个好姑娘。”
“谢谢!”男人朝走廊尽头走去。
护士打了个哈欠,扭身去了值班室,终于可以睡一会儿了。
她刚离开,男人幽灵般再度出现在护士站,翻到了有自己接诊记录的那张,嗤的撕下来,装进口袋,若无其事的吹着口哨下楼。
晓风吹在脸上,有种过年钝刀子刮猪毛的感觉。
他将脏衣服随手塞进垃圾桶,走了两步,想了想又回身将衣服掏了出来。
重要证物,不能随便乱扔。
打了个电话,五分钟后,一辆红色敞篷跑车停在身前。司机是一个时髦的红衣女孩,长发飘飘,身材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