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瑾将手上的折子扔到桌案上,捏着酸痛的眼睛,直接闭目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
“殿下,休息一会儿再看吧,您都两天没合眼了。”
从收到阳城疫病的消息开始,景云瑾就被紧急召回了朝堂。
就疫病的事情同朝中的大臣进行商议。
这几日为了能够节省时间,更方便快速的处理消息,甚至都没有回太子府,直接歇在了宫里。
而成批的奏折还是源源不断的送到景云瑾的书案上,一刻也容不得他松懈。
“阳城那边还等着禹京这边的支援,一想到那边的百姓刚刚经历了水患,如今又是疫病,还有二皇兄也在那边,我就无法安心休息。只想赶紧拿出一个应对之策来。”
“可这也不是殿下一人能完成的。”
“如今都什么情况了,可他们递上来的折子里还在给我绕弯子,拿不出一点儿魄力来,就这般打发我。”
说起这个景云瑾就来气,当着陛下的面,一个个都说会全力配合,可如今真到了要解决问题,要出血的时候了,一个个的又抠抠搜搜的不愿意多拿出来一点儿。
满桌的奏折,全是各个相关职能部门递上来的。
可奏折里面的内容,大差不差,塞满了他们的之乎者也。
言下之意无外乎哭穷,最后挤出一点他们所谓的‘棺材本’来不说,还想让他感恩戴德,顺带薅他一个人情。
“殿下打算如何做。”
成文自是听的出景云瑾话里话外的意思,怕是不打算让这群人好过了。
朝堂上惯用的中庸之道,景云瑾见得多了,也知道这是他们的生存法则,这无可厚非。
只是如今这局面,他们这般做便是要将阳城殉葬,他如何能允许。
招呼成文靠近来,将他的想法同成文耳语一番。
“殿下,这可行吗。”
“已经这般了,不行也要行。”
……
“不行也要行。”
因着疫病的缘故,卢何也被隔离了,人手明显不够的情况下,李晃只能将景云瑾从禹京送来的人,由暗转明,使唤着用。
而景云慎更是在回去的第二天下午就出现了症状。
可他死活不愿意让大夫过府看诊,说是怕耽误了大夫医治百姓,只愿意自己喝些药了事。
这可急坏了李晃,他不可能任由景云慎就这般病着,便私下里遣了景云瑾支给他的人,让他们去外面寻个大夫回去。
几人出院子的时候还想着,要去哪里找个医术精湛的大夫。如今满城都是病患,要是哪个大夫能够治好病患,怕是满城的人都知道了。
既然到现在都没听到什么病愈的好消息,哪怕症状减轻的消息也没有,只说明这城里的大夫也都束手无策呢。
就在几人无比发愁的时候,却被街边那个正在给人诊脉的身影吸引了。
那人的背影看着很像言离,可言离呆在太子府,怎么会出现在阳城的街边。
本来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走近一看确实是言离没错。
至于他为何不在禹京而出现在阳城,还在这里给人看病,他们眼下也没有时间去追究。
“能行吗。”
李晃让他们去请大夫,他们贸然带了言离回去,恐怕不好交代,虽然言离医术出神入化,可是因着身份原因,这里没人认识言离,他们也不可能主动暴露言离的身份,这便让他们有些犹豫。
说话间左边那人直接推了中间那人一把,这下不行也要行了。
“嘿嘿,言先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