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想要抓住翎霜。
“翎霜,别走。我是因为……”
“为什么要拖到现在才解释呢?”
“从六年前开始,我就将自己这三百年的经历全告诉了你。记得当时你抓了玟小六,我以为那时候我的态度就已经很明确了。
我无法阻止这世上的太多变故,还有那些未知的矛盾。可你为什么总要瞒着我,不和我说呢?
从三百年前开始,你就把我远远推开,前段时间又是那样,这次也是。你是不愿意看到我在新旧家人之间的纠结吗?
可是相柳,最初,我们都只有彼此啊……”
翎霜离开了,顺便还带走了已经昏迷过去的玱玹。
相柳在原地站了许久,两方的人打着打着也停了下来,只是还拿着武器对立着。
玱玹那边的人环顾一周,发现自家主子已经不在了。
“诶,你看见主上去哪了吗?”
“不知道啊?”
“我看见,好像有个姑娘给他救走了。”
于是,这边黑衣的一对相互对视,然后领头的发话道:“走!”
他们直接撤走了,相柳这边的人自然也来请示他的意思。
“军师大人,您看这……”
“回吧。”
勉强从翎霜那段话里分出些神智来,相柳摆摆手让这些人回营。
他自己则是去了回春堂,玟小六还在那,翎霜肯定会去的。
不提相柳隐去身形藏在回春堂外的树上整整一天,这边翎霜刚将玱玹送回酒铺,他就醒了。
睁眼看到自己四仰八叉地躺在墙根,手边还有一坨粪便,玱玹爬起来先洗了个澡。
等他的下属们回来,就见主上一脸严肃地用帕子一遍遍擦手。
他身边的医师还在回复:
“主上的症状,与中蛊的症状相吻合。”
“还有一事,可有药物能使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真言丸或可。”
“或可?”
“老夫不才,只听过这般药物,年轻时也尝试过,可是并未成功。但此药确有记载,未曾窥得过去之事真假,故言‘或可’。”
“那这蛊要如何解?”
“主上,属下对蛊术并不精通,想不到这解蛊之法。”
……
等医师和下属都出去,玱玹翻出纸笔,坐在桌前勾勒出一张覆着面具的脸。
放下笔,他拿起被清洗干净的狐尾。
‘能认出这条狐尾,你会是谁呢……’
翎霜将玱玹扔进墙里,就拍拍手去找玟小六。
隔着老远她就发现了藏在树上的相柳,轻哼一声。翎霜也隐了身形,化作清风进入回春堂。
玟小六果然乖乖待在自己的房间。
翎霜显出身形,脸上依旧戴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