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他醒来,小欧若拉那双大眼睛立刻泛出泪花,嘤嘤泣道:“玄黄哥哥......都怪我不好,我不该乱说话咒你来着......”
“傻孩子!”项玄黄支起身子靠在榻上,望了眼旁边的老者问道:“这位是岐伯大人?”
“项大人好记性!”岐伯笑道:“大少典让老朽过来帮大人看诊,可老朽眼拙,竟看不出大人有何症状,但......”
他顿了顿,见项玄黄脸上并无半分关切神色,只得继续说道:“老朽见大人昏睡时全身发亮透着红光,有时又透着绿光,心想这或许是阳魂阴魄互不妥协的结果。阳盛阴衰时是红光,阴盛阳衰时呈现绿光。水火不能相济、阴阳无法调和,终至相互攻伐,灵智因之受损才导致方才晕厥。”
项玄黄颔首说道:“老先生真是神医。项某这病大概算是遗传,有一说是离魂症,有一说是魂不守魄。”
说到这里,他接连喘息几下,又继续说道:“平日......平日里也不见异样,可一旦受伤便开始折磨人,大白天燥热难耐,晚上又是阴寒无比,昼夜交替还会寒热交加,端是让人烦恼。”
喘息稍定,项玄黄又道:“不过也不要紧,自己事自己知晓,静养几日,能好自然就会好了。”
岐伯见他一句话分成三次才能说完,思忖片刻皱着眉头说道:“项大人可不能大意。老朽虽然粗通医理,却也没有把握根除此病。方才按救心凝神的方子让花姐煎了一副药,大人喝了看看效果,老朽这就回去查查医典,明日再来看望。”
“有劳老先生了。”项玄黄略微躬身,转头又望向老六说道:“帮我送送岐伯大人和拉拉,拉拉年纪小,现在也该回去休息了。”
小欧若拉本不愿离去,但见项玄黄脸色稍微缓和,加上附宝即将临盆,纪少典一个粗糙汉子自然不会照顾人,当下只得点点头,一步三回头说道:“玄黄哥哥记得喝药,可要好好休息,拉拉看一眼宝姐姐便回来陪你。”
“去吧,玄黄哥哥明天就能陪你玩儿。”项玄黄挥挥手,见花与花端过药来,刚拿在手上,便听窗外有人说话,“等等!”
项玄黄听出是宫羽的声音,放下药碗说道:“圣主大人,都要死不活了,难道还怕花姐毒死我不成?”
花与花听不到说话的声音,但小屋之内瞬息弥漫的无形威压确是她平生仅见。就在她抬头的瞬间,只见一头闪着碧眼的白玉流离落在窗棂上朝她“嗷呜”叫了一声。
花与花不知怎的,看见白玉流离的瞬间几乎石化,清澈的双眸迅速变得血红,眼泪一滴一滴无端掉落,双膝一软深深匍匐在地,咬紧着牙关低声呜咽起来,“奴婢花与花参拜圣主座下。”
“果真是花与花......”白玉流离说着,双眸闪动,变回金黄色时宫羽已经坐在项玄黄身旁,“起来吧。没想到今时今日竟然还有人记得本座。”
“奴婢不敢!”花与花连连叩首说道:“花家只为圣主而生,没有圣主,花家也没有理由存在这世上。”
“说得好听。”宫羽微微一笑,端起药碗闻了闻说道:“不得不说,这老家伙还真懂些药理,就是药材不好,特别是黄连。与花,你掌管宫中丹房多年,这种药材竟然也敢拿出来敷衍主子?”
“奴婢不敢!”花与花“咚咚咚”硬是在地板上砸了几个响头才支起上半身,“圣主问询,奴婢不敢不答,奴婢被赶出宫禁多年,身上早没了丹房灵药。煎药的这些药材还是岐伯掏了私库勉强凑出来的,奴婢实在没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