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项玄黄直起身子挠了挠鼻梁,装着孙子纠正道:“禺长老看错了,乳臭未干的晚辈,其实已经是武尊巅峰了!”
“武尊巅峰?!”几名老者相视无语,狮鼻老汉更是放声大笑,“好厉害的武尊巅峰。禺老弟啊禺老弟,你这堂堂的新晋界王怎么就怂包成这样?一只乳臭未干的小鸟儿竟敢叫这么多老前辈在此迎候,我堂堂界王的脸面何在?幽蓝小筑的声望你又置于何地?!”
话音未落,身前身后倒有数人齐声附和,显然也是瞧不起项玄黄的武尊修为。
项玄黄冷冷一笑,望着禺福问道:“老不死的说谁小鸟儿呢?”
“老不死说你......”狮鼻老汉刚一接口立刻发现自己上当,顿时气得须发倒竖双眼发绿,“小兔崽子,今天不当着众人面将你碎尸万段,柏岁爷我枉称界王至尊!”
“百岁?”项玄黄端出一脸轻蔑,“老而不死是为贼,死而不僵是为妖。禺掌柜的,你是想送他上路还是想送他跑路?方才动用神念伤我家眷的是他,现在出口伤人的也是他,事情若不善了,搞砸了明天兽王赏鉴可不能怪在小弟头上!”
禺福是何其聪明之人,项玄黄语带威胁之意他又怎能不知。但对他而言,皇甫玄以及背后的皇甫世家不但是个谜,更是扎在心里的一根刺。
项玄黄不在的这一段时间,他背着曦奴、背着幽蓝小筑几乎找遍整个中土世界的情报机构,目的就是在兽王赏鉴大会之前弄清楚皇甫玄和皇甫世家的底细。
可雪片般从四面八方飞来的情报几乎都是寥寥数语,不是“不详”就是“查无此人”。
最后,他不得不动用机构资源,将认识的不认识的,包括年近百岁的四位长老供奉以兽王赏鉴的名义请到这里。结果一帮老家伙合计半天,认为各地情报可信,能够隐世百年不出,中土又无传闻的皇甫世家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既然皇甫世家子虚乌有,那么皇甫玄充其量就是个运气极好、演技极佳的小瘪三,只不过凭借不知哪里得来的几件神级武器到处咋呼而已。
既然是咋呼,禺柏岁的意思很简单,杀了他,就算他不说,动用搜魂技也能逼他说出所有神级武器的下落。
有了神级武器,无相梵宫那边就更不用看他们脸色了。
想到这里,禺掌柜眼珠子一转,表露难色说道:“禺柏岁禺老爷子可是咱幽蓝小筑的长老供奉,一身修为也是深不可测。一来,老哥哥是晚辈,说什么也不敢得罪他;二来,实力也不允许。”
“真的?”
“唉,老哥哥就算为兄弟两肋插刀,能挡住一刻也绝对挡不住一时。不如兄弟施舍老哥几分薄面,道个歉,这事就此揭过如何?”
“嗨——”项玄黄一脸傲娇,拉长鼻音说道:“我看老哥哥也是个文化人,不知读过《儒林外史》没有?”
“这......”禺掌柜干笑几声,“读是读过,就不知道兄弟想说什么。”
“既然读过,一定知道里面有一句话写得最好。‘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唔信一世裤穿窿’......”
“啊?!”
“啊什么呢?”项玄黄目光闪烁,不停朝他打着眼色,甚至还加重语气说道:“老哥哥是明白人,一定知道此话的深刻含义。”
这一下,再愚蠢的人也会幡然醒悟。可惜禺福已有思维定式,感觉项玄黄已经色厉内荏,拿捏着所谓的兽王赏鉴是要拿他出来当这挡箭牌。
当挡箭牌没问题,问题是一旦自己跟着他吹爆牛皮,接下来可能就是解不开、摆脱不了干系的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