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要一千匹,也是这个价格吗?”
“陈掌柜,你就给兄弟们一句痛快话,多少匹可以降到一毛一?”
“这样吧!您几位要是真的想买,我要是让你们一人买一万匹布就显得不地道了。你们几位包括孟掌柜在内,只要订购的染色成品布达到两万匹,我就给你们按照一毛一一尺计算,你们看行不行?”
“陈掌柜敞亮!对了,陈掌柜,刚才听你们卢董事长说,明天德意志洋行的技工会来教导使用印花机是不是?那也就是说,你们也会出售花布咯?敢问你们大华厂花布一尺多少钱?”
“哎哟,这个花布我听说上海都是按照一尺一毛六出售的,我们大华肯定不能坑你们,也是老规矩,你们要是能够凑齐一万匹花布,就按照一尺一毛五计算你们看行不行?”
苗瀚东在旁听得咋舌不已。
来的路上,这些人他都旁敲侧击过,最多也就要个几百匹而已,怎么到了地方张口闭口就是几百上千匹啊?
这一来二去就是三万匹。
虽然单价不同,跑个量,几个厂子的钱可就挣回来了啊!
“东家,元亨染厂的刘账房来了,说是他们孙掌柜明晚请您和陈掌柜春和楼吃饭,您看去不去?”
“哟,鸿门宴的来了,我得去找苗哥问问对策!老吴,你先奉茶,基本的礼仪不能少。”
苗嫂子接过卢家驹递来的信件,看着看着嘴角就浮起了笑意。
这也太明显了,就差告诉卢家驹,这就是鸿门宴了!
“家驹,有事儿?”
卢家驹附在他的耳边说明了情况,苗瀚东笑着问道,“你打算去吗?”
“六哥跟这帮客商说什么?怎么整得跟菜市场一样?”
苗瀚东将刚才的一幕说了出来,卢家驹直接被吓到了。
要真的订下三万匹布,这就是几十万啊!
虽然具体数字没有算出来,光这一笔订单,几十个厂子的钱就挣出来了。
“你现在是不是庆幸那份对赌协议取消了?”
卢家驹毫不掩饰的用力点头,看来陈六子是胸有成竹的,自己悬崖勒马,不然七成红利一出去,能把他爹急出个好歹来。
几十万的一成就是好几万啊!
哪个人不心疼?
“我看啊!你们还是先把染色成品布趸回去,先把本钱捞回来,花布又不会跑了。等你们销完了,随时欢迎回来订购。家驹,你在,跟着印花机来的有几种花样?”
“六哥,有六种!”
“回头你让德意志洋行再给我们设计几种新式样,这要是全国的花布都一个样,还有什么意思啊?”
“好的,六哥,明天我就去德意志洋行会会内德先生!”
光是卢家驹这块留学生的招牌,就足够糊弄过去了。
“那就这样,陈掌柜,我们今天就趸布回去,年后再来订购花布,到时候你可别忘了啊!”
“忘不了,你们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最后十来个客商一合计,最终还是订购了三万匹染色成品布,陈六子最后给了一个一尺1毛零五厘钱的优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