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莺飞燕舞。
都城的演武场今日人头攒动,不过仔细看的话,都是身穿华服的贵族公子、贵族娘子及身穿军服的将士。
演武场中心,一红一黑两列队伍正气势汹汹对立着。
红队的首领对围在他身边的一人道:“魏阿盼,今天不锤死你们我就不姓钟。”
“钟海海,大话少说,咱们脚底下见真章。”
今日在演武场上演的是一场蹴鞠比赛。
比赛的双方是郎卫与南军。
演武场最大的看台上摆着几张案桌,案桌后坐着的是当今圣上及几位女眷。
一边是圣上的亲卫军、一边是守卫皇宫的禁军,都是圣上信任之人,也多是贵族出身,谁胜谁负圣上其实并不很在意。
但圣上还是侧过头问坐在他右手边一张案几后的绝美女娘:“阿泰,你觉得谁会赢?”
阿泰笑意盈盈道:“我自然是希望阿兄赢。”
圣上左手边案几后的钟皇后冷着脸道:“那可说不好,我家阿弟蹴鞠可是都城第一。”
比赛场上的两边领队正是魏不绪的长子阿盼和钟皇后的阿弟钟海。
钟皇后说完后又假装笑着问阿泰:“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嫁人了,有没有中意的郎婿?”
钟皇后这话问出来后,圣上也竖起了耳朵听。
圣上第一次见到阿泰就很喜欢,只不过那时阿泰只有两岁多,圣上只将阿泰当成阿妹。
可是当十五岁、亭亭玉立的阿泰走进圣上的眼中,圣上便对阿泰恋恋不忘。
再加上这几年河清海晏、江山稳固,圣上的心思便多了起来。
钟皇后想必也是知道,才有此一问。
阿泰不甚在意地吃着松仁,“我才不操这闲心,阿父说了,就算我一辈子不嫁人也没关系,他养着我。”
“可你阿父总会先你而去,到时你怎么办?”
“那就让阿父给我挑个郎婿,阿父的眼光总不会错。”
听阿泰这么说,钟皇后有些着急。
“我家阿弟也不错,要不你嫁了他?”
阿泰打量了一下场上的钟海,“那我还不如嫁给阿坼。”
“是啊,阿坼也不错,人虽然憨了点,但家世好,还有用不完的钱。”
阿泰将手中的松仁丢到盘子里,“我自己的钱都用不完,要用别人的钱做什么?无趣。”
阿泰自小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长大,就连圣上都对她另眼相看,因此她从不知道唯唯诺诺是什么。
场上还未正式比赛,看台上已硝烟四起。
圣上默默想道:看来阿泰还没有心上人。
假若阿泰自己愿意,舅父应该也不会反对阿泰嫁给他吧?
如果阿泰愿意嫁给他,他迟早给阿泰皇后的位份。
圣上七想八想时,场上的蹴鞠比赛已经开始。
阿泰认真看起比赛来,只要阿盼这一方进了球,她就会大声喊“好”。
最终,比赛以阿盼一方小胜一球结束。
比赛完后,阿坼一阵风地跑到阿泰这个看台,仰头问阿泰:“阿泰,我今日踢得好不好?”
阿泰灿然一笑:“你今天踢得很好。”
看着阿泰这一笑,阿坼顿时就傻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你同意与我一起参加春日宴吗?”
跟着阿坼一起来的阿盼道:“我说你小子今日怎地如此拼命,原来是想让阿泰与你一起参加春日宴。”
阿泰还没回答,一个人默默出现在阿盼另一边。
他将手中的玉盒递向阿泰:“这是我特意替你寻来的百年灵芝,你是不是能答应与我一起参加春日宴?”
阿坼不高兴道:“窦大郞,你又凑什么热闹?”
阿坼与窦大郞的官司还没理清,又有几个人围了过来。
“阿泰”。
“阿泰”。
“阿泰……”
见势不对的阿盼正打算带着阿泰离开,可这时一群女娘们围了过来。
她们的目标是阿盼。
“魏公子,你刚才那球踢得好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