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鑫看着没有什么热闹看了，就准备掉头回家，碰上了一个人，长得怎么说呢，留着半长头发，头发胡子都是花白的，留着山羊胡子，戴着瓜皮帽，穿着长袍马褂布鞋，一看就是还在怀念大清的主，这种人，并不稀罕。但是赵鑫也不愿意理他，直接就往前走，但是却被这人叫住了，“小丫头，我看你也看了，什么感觉。”

“老先生，没什么感觉，就是来看热闹的。”客气一点没什么坏处，但是身体却很自觉的倒退着和他快速拉开距离。

“我又不是什么坏人……”老先生看着赵鑫的动作也很无奈，你这不是躲坏人，你这是躲狗呢。

“我知道……”看着距离差不多了，赵鑫立刻抹头就走。坏人也从来不说自己是坏人，而且这种人和他多说话都容易被人扣帽子，没必要。而且这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马上散场请愿的学生就要过来，不说别的，就他这身衣裳就够他喝一壶的。

没想到等赵鑫走远了，这老头还感慨上了，“唉，中医式微啊，这是天要亡我中医啊，可叹我沈家四代御医，我连个关门弟子都收不到。连自家孙子都跑去反对中医去了，没啥未来了。”

但是他这篇感慨被散场的请愿学生听到了，这下可就不得了了。本来这群人早就看到他了，但是大过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懒得理他，但是听到这话，不正撞枪口上了吗。

“原来你就是中医，还穿着长袍马褂呢，还御医呢，你家主子还在监狱里呢，你怎么不去监狱里陪他。”

“就是你们这些老封建，让我们不能拥抱科学，走向未来。”

“你孙子反对中医就对了，那是你孙子进步了，不与你们这些人为伍。”

“他主子早死了，坟都被掘了，监狱里那个可算不上他的主子。”

“我刚才还还看见他想蛊惑人家一个小姑娘呢，结果人家像躲瘟神一样跑了。”

“这些人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

而旁边还有一个人，年纪和这个老头差不多，穿着中山装，理着寸头，口袋里还别着钢笔。这身装扮，一看就是知识分子，很容易就能引起这些学生的好感，但是他们是来请愿的，不好轻易打扰别人，所以双方并没有交流。但是这个人心里想的却是，“这个老沈是一点都不知道变通啊，一天天的以御医后人自居，不知道现在天都变了吗。还敢冲着这些人乱发感慨，真是，没法说。”这老头也是中医，但是人家就很聪明，到什么地方说什么话，现在明显国家都在扶持他们了，吃饱了撑得和一群学生较真。

这个沈老先生怎么说呢，运气还不错，现在风气比较正，没有真的动手。大家虽然在吵吵，但是他一扒拉人，要往外走，人家也主动让路了，毕竟尊老爱幼的底线还是有的。大家一看，正主走了，大家也别在这耗着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吗。

而吴倩倩回家的时候，仔细看了一圈，他哥没有回来的痕迹，很好，计划很成功。至于她妈根本不知道她干嘛去了，她说的是去给她老师拜年，很容易就蒙混出去了。吴烨是真的不知道吗？当然不是，但是他也懒得管了，有大学生这个护身符，也不会处罚的过于严重，随他去吧，吃点亏就好了，大不了到时候登报断绝关系。

晚上，照例是娘俩吃年夜饭，虽然郑丽春请了赵芹，但是赵芹没去，今天的年夜饭也不怎么丰盛，主要是去年国家出了一个明文文件反对铺张浪费，厉行勤俭节约。按老礼，年夜饭求得最低也得是一个四平八稳，所以应该最少准备八个菜，大家庭没问题，但是就娘俩，实在是太浪费了。

正常应该就是像易中海一样，把几家人聚在一起，桌上别说四平八稳了，就是十全十美都不是问题，姜家，易家，贾家，再加上后院的老太太，四家人凑出来七个大人两个孩子。由于吴玲玲没有出院，所以吴家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和其他家里觥筹交错，热热闹闹的气氛比起来，赵家和吴家简直就是一个另类。至于孙三民，钱有根，李卫国仍然是三家一起吃饭，但是也不能再跟原来似的，龙虾帝王蟹的上了，毕竟都有了媳妇。

“我说，老孙，老钱，你们看看我这留厂察看的处分怎么才能撤了，这以工代干，好听他不好说啊，有什么主意没有。”

“没啥主意，想办法立功吧，你把赵芹得罪了一个狠的，她是不可能原谅你的，你就算是说服了韩书记，让他去总厂给你申请了听证会也没用，你绕不过赵芹这一关去。”

“立功，你说得轻巧，我打听过了，我这处分想要撤销需要个人二等功，这得是多大的贡献，难啊，再说轧钢厂有没有什么科研任务，我自己主动申请立项，又不知道申请什么好。”

“连轧机，怎么样，也不用大的，最经典的300连轧机，你觉得怎么样。难度不大，需求性还大，立个功不成问题，而且厂里杨厂长和李主任都是有后台的，你随便投靠一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