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周边几个人,都觉得这娘俩有点心黑,整个过程中可以动手脚的地方太多了,真要这么走,好人也得脱层皮。但是很明显,国家不可能这么不要脸,但是只要指证的人够多,就算没有证据也可以抓人啊。
问话的人听到这个说法,想了一会儿,然后给周边的两个人使了一个颜色,那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找了个地方换了身衣裳,然后走了过去,“干嘛的,干嘛的。”
“哟,老总……”说完给了自己一个嘴巴,“你看看我这张嘴,现在得叫同志了是吧。”听听,这话有多坏,这话什么意思,人还是那些人,管的还是那些事,但是你们给换了一个称呼,本质是没变的。
两个人也不是第一天参加工作,这种陷阱,他们也是能听的出来的,“什么叫得叫同志了,我们和你嘴里的老总不是一类人,我们是真心为人民服务的。来你说说,怎么了,围了这么多人。”
这就是明知故问,在场都知道,闹了一个月了,谁不知道谁啊,但是这人还得回答,“我这不是受了赵老板的委托,这眼看着天就热了,让我找个手艺好的,给他的狗处理一下毛吗,你要说咱这四九城,这手艺最好的,就是五爷了,要是搁过去,那要价都得比别人高个两三成。”到这个时候这人都在诋毁公私合营。
“那你们闹腾啥。”
“我这不求到五爷头上了,五百块钱,五爷都不答应吗?”
“有买有卖,才是买卖,人家不答应,你就在这里胡闹啊!”
“老……额,同志,我也没胡闹啊,我这不是在商量吗?价格谈不拢,可以再商量吗,哪能直接一棍子打死啊,你说对不对?”
“有你这么商量的吗,牵条狗到人家店里来,这狗比你都大,你这是人遛狗还是狗溜人呢。这么大一条狗在店里,已经严重影响人家正常经营了。理发店虽小,但也是国家计划经济的一部分,再加上你为了给狗剃毛出五百块钱,这也已经影响到了按劳分配和同工同酬的原则。算下来你已经算是扰乱计划经济了,应该接受教育和处罚,跟我们走一趟吧。”然后拿出来一对玫瑰金手镯,很明显这是有备而来啊,这东西又贵,又重,正常巡逻没有带这玩意的,他们更喜欢带铁丝或者绳子,而且由于冶金水平不过关,所以这个东西一般是合金的,颜色就是那种非常暗淡的玫瑰金色。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找事的人已经快吓趴了,这个罪名,往小了说,教育一下,写个保证书就行,但是一旦玩大了,那可就要早走几十年了。这一吓,手里的绳子立马松了。
一个人立刻把绳子抓住,“好小子,还敢抗拒执法,闹事纵狗行凶,我看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说着拿出了一小节铁丝,把整个人捆上了。等他们带人走得时候,周围想起了热烈的掌声,早就看这些人不顺眼了,但是除了背后偷偷的敲闷棍,打黑拳,别的也没什么办法。大家也知道,官面上其实也没啥好办法,所以心里虽然愤愤不平,但是也没多大埋怨,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这个利索,直接给料理了一个这种罪过。
等事情处理完了之后,赵鑫才问赵芹,“妈,咱们娘俩就这么说,你不怕惹火上身吗。”
“你呀,你以为我找地方看热闹是白找的吗,你也不看看,咱们周围都是些什么人,除了派出所的,就是街道的,可能还有当兵的,咱不能说这些人里面没坏人,但是在这件事上,那绝对都是靠的住的。我是真没想到你能想出这种主意来,都擦边,但是又都不擦边,处理起来就全看他们那张嘴了。”
下午两个人往回走的时候,看见了飘扬的国旗,等了好一会,又看了一遍降旗,现在的升旗和降旗都挺没有仪式感的,就是供电局的工作人员,但是这个工作人员就是负责这一片电路的,兼职升旗,自己扛着过来,升上去,下午就降下来,也没有严格规定必须是和太阳一起升起。而且也不是天天升,只有重大节日,比如春节,劳动节,国庆节,以及外国领导来的时候,才会升旗,也没有国歌,速度完全取决于电机往上拉的速度,速度挺快的。
大家看升旗,也都是随机驻足,三三两两的聊着天,就看着国旗升上去,也没有什么肃穆的感觉。有的军人出身的人在升完旗之后,会行一个礼,大部分都是直接走人了,所以那个带着红领巾,向国旗行少先队礼的照片才会那么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