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早上段厂长还挺开心的，因为他终于把厂里那个耗电的爹关停了，赵鑫的硝氨合成装置，经过几个月的高强度试机，平稳运行，昨天正式停机，开始进行清理检修工作，上面要把这套设备调走，送到滦县的合成氨工厂去，毕竟化学三厂交通并不怎么方便，没有铁路，只能依靠汽车，而大量的汽车进进出出，也不利于保密工作，所以运走是必然的，而赵鑫的小组也正式解散，技术人员分成两波，一波去滦县，一波去东北，去两个合成氨工厂担任工程师和技术员。

赵鑫不走，一是她不想去，二是厂里不放人，三是年龄太小了。不想出门这种不积极的态度，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找她做工作。另一波传统合成氨小组，也完成了试制工作，但是人家心不大，规模不大，那点耗电量，在现在这个爹面前，顶多就是个孙子。

但是，段厂长高兴的太早了，中午他在整理文件的时候，看到了一份申请，申请人是赵鑫，申请内容是电力调拨，段厂长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果然看到下面的预计调拨量，有一种眼前一黑的感觉，好家伙，看到这个数值，他仿佛看到了合成氨设备的爹，刚把合成氨这个爹请出去，结果又来了一个爷爷。

经过统一调拨，他也紧急申请，费了好大劲，才把厂里的发电量扩大了一倍，好家伙，她一组设备就要申请一半的发电量，这就是他们厂没有扩产之前的全部发电量啊，这要是上一个项目，就扩大一倍耗电，北方透平厂都经不起她祸祸啊。

赶紧找人聊聊，拿着申请去找韩工去了，在实验室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工作结束的韩工，“老韩，来看看，你的得意门生的申请。”

“又是用电的吧，这事儿我知道，她弄得这个东西我和冶金院合计过了，是好东西，她之前已经做过一个小样了，我们也都觉得不错，老金还算计着挖人呢，我能放吗。这个东西，你也得抓紧整理，一旦试机结束，就得立即上报，这个东西很重要，咱们处理不了。”

“很重要？”

“非常重要，你报上去，部里专家看了，就知道这是干嘛的了，给你说你也听不懂。”

“老韩，你给我交个实底，我知道这小丫头手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那个怎么样，要是耗电量也不小的话，我得抓紧继续建发电设备，这一次建了三个月，下一次可能更慢。”

“这次的东西，她只要成功了，就不用你管了，懂不？”

韩工说的模糊，段厂长听的清楚，立刻拿着申请表去找军代表去了。这事儿既然和你有关系，那就不能让我自己头疼，你不能只享受好处，不做点贡献吧。

另一边，赵鑫也在头疼，今天冶金院给他派了一个助手，是过来学习的，也是过来蹭功劳的，原本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他蹭了，也不会少赵鑫半分，但是架不住赵鑫的空间自打他来了就一直报警啊，这人有问题，但是有问题却能通过层层审查，来到她的小组里面，这很不正常。自从今天早上他到了之后，赵鑫就基本没干什么正事，一直都在看书，看书，装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就直接装病了，就是头疼，别的也没什么症状。

段厂长一看就急了，立刻联系车把赵鑫送到第一医院去了，第二医院就在隔壁，但是段厂长还是选择了实力略微强一些，安保力量更强的第一医院，并且抓紧派人通知了赵芹。

赵芹听了也麻爪，赵鑫这么多年可从来没生过什么病，怎么会头疼呢，该不会是这段时间累着了吧。赶紧在厂里叫了一辆车，直奔第一医院。

现在对于头部的诊疗手段几乎没有，CT还在它妈肚子里转筋呢。核磁共振倒是有了，但是它现在还是理化分析设备呢，脑电图也有了，但是却是典型的生物研究设备，这两位大爷出现的都比CT早，但都是科研设备。B超倒是有了，先别说贵不贵的问题，它现在也不能用来检查脑袋啊，总不能给人脑袋做个X光吧，他敢做，段厂长还不劈了他。别看我们没有蘑菇，但是大家都知道核是很危险的东西，但是在某个国家，公然宣称这东西很安全，并且把试验场设计成了旅游景点，愚民做到这种程度，也真是奇葩了。

赵芹到的时候，赵鑫正在被一群人围着问东问西呢，赵鑫看见了赵芹的到来，连忙使了一个眼色，快速眨了几下眼。赵芹这才放下心来，这是没事儿，装的，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装，但是没病总是好的。一群医生经过判断之后，得出结论，我们学艺不精，实在是没看出有什么病来，中西医都上了，也没发现问题，但是人家总不能装病吧，这厂长也说了，核心研究员。只能是观察观察，再说。

所有医生都走了之后，病房里就剩下了赵芹和段厂长，以及赵鑫三个人。赵芹不知道赵鑫装病和段厂长有没有关系，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多问，客客气气的跟段厂长说，“段厂长，今天真是谢谢你了，等鑫鑫病好了，一定给你亲自登门致谢。”

这已经就算是半逐客令了，段厂长也知道，人家闺女是在自己厂里病的，搞研究的头疼，有可能是用脑过度，难不成是前段时间对她逼得太紧了，累着了，不应该啊，看她自己还挺兴奋的。但是自己厂里还有一群人等着呢，最起码得把没事儿的消息传回去啊。“赵主任，这次真是对不起，我跟医院说一声，有什么事儿，你尽管找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