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跟着医生到了一间比较简单的办公室，里面三个文件柜，密密麻麻的全是病人档案和病历，让刘海中坐下之后，医生开始给刘海中说起来冯小楠的病情。“这位同志，经过我们讨论，目前并没有什么太好的解释和解决方案，人的大脑太复杂了，大家了解的也都比较浅显，不过我们这边有一个猜测，他昏迷是因为他的家庭变故，所以这次失忆应该是一次大脑的自我保护，不想记起关于他家庭的事情，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影响，智力也没有什么影响，只要把他平时生活的情况，给他说一下，应该就不影响生活，所以我们这边的意见是先观察一下看看，今天再在医院躺一天，明天看看，就先回家观察，你看怎么样。”

刘海中有点怂，甭管是病人还是家属现在这点都是有求于医生的，事有所求，必下于人，现在的人别管官大官小，对于医生和老师，都有一点面对自己领导的感觉，面对医生说不出话来，也是常事。刘海中这一次不涉及自己只是多少有点怂，但是正常说话还是没有问题的，“那，大夫，他平时还有什么要注意的，比如要不要躲着他不给他说一些他家里的事儿之类的。”

“这个要循序渐进的，我们打听了，他是因为母亲突然去世，所以才晕倒的，你们在这一块稍微避一避，先说一些好的情况，看看他的接受能力，要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就再说一些坏的，慢慢来，要是他没有什么过激反应，也是可以考虑把这件事给他说一声的，就是一点，现在我们不确定他记忆力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大夫，有个事，我刚刚知道的，这小冯原来也是个有名的小木匠，结果刚刚我问他，他说他一点都不会了。这个和他家庭没啥关系吧。”

“噢，还有这事儿，明天你出院的时候，我跟你回去，打听一下，他在工作方面有没有什么刺激，如果工作方面也有比较大的刺激，也能变相的佐证一下的我们的猜测。”

“不过，我刚刚不注意和他聊起木匠这个工作来了，他也没啥反应，接受的挺良好的。”

“嗯，这个情况我知道了，再观察观察吧，明天一早出院就行，我给你办手续，明天咱们一起走。”刘海中结束了和医生的对话，回到病房，发现冯小楠正在对着窗外发呆呢。

“小冯，怎么样，难不难受。”

“没事，二大爷，就是有点无聊，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干。”

“可能吧，原来，你也是个闲不下来的人，手上的活就没放下过，这乍让你躺着，不习惯也正常。医生说了，明天你就能出院，咱们先回家观察观察，只要不影响生活，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真的，我也觉得我没啥问题了，除了把关于我自己的事都忘了之外，其他的没有任何影响，一点都不耽误生活，只是有些比较忌讳的事情可能一时想不起来，容易得罪人，到时候二大爷年给帮忙说说。”

“这个好说，你是中院的人，回去我跟老易说一声，让他照顾照顾你，我多说话容易得罪人。”

“那二大爷，你能给我说说，我家的情况，以及我是个什么人吗，我爸怎么不来医院陪着我，是他出什么事了吗？”

“能出什么事儿，你爸还在忙别的更重要事情呢。至于你家的情况吗，我知道的也不多，你爸是兄弟两个，但是他说是兄弟四个，就养大了两个。几年前，你小叔没了，就留了一个病秧子媳妇和一个闺女两个孩子。当时你家里就你一个，你爸想从你小叔那里过继一个孩子，但是你妈不同意，甚至还不让你爸救济你小叔一家。”实际上不救济弟弟一家，就是冯成自己的想法，这人心挺黑，他想接手自己弟妹，一人祧两门，但是他弟妹不从，所以他就完全当没有这门亲戚，冯莲只是推出来挡枪的。

刘海中现在已经把先说好事的医嘱扔到火焰山去了，张嘴就开始揭冯家的短，医生就是太小心，一分的病，他能说出十分去，这要是在大院说话，什么都得避着他，那还了得，还不如趁着在医院的机会都给他说清楚了，万一有个万一，医生来的也快不是吗。

但是冯小楠的关注点却完全不一样。“二大爷，这么说，我们家是我妈说了算啊！”

“还真是 你妈在你们家那真是说一不二，不说别的，那次过继的事情闹大了之后，你妈看你就跟自个眼珠子似的，甚至都不让你和你爹关系太近。可惜啊……”

“二大爷能给我说说我妈是怎么没得嘛？我这一点印象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