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往后快速躲去皆心生惊愕,白骨眼睛未眨一下几个闪身手中剑花翻飞所到之处树根齐齐切断细看之下里头竟如血肉。
秦质连画三道符只剩下左边这处最后一道妖树闻到他指尖的血腥味又加之被砍断了枝干树根的攻势越发激烈,从四面八方攻来。
蛊毒二物已无法控制一二鬼宗武艺再是高强也有力竭之时树根无穷无尽这般下去众人皆要藏身此地。
白骨忽眉心一蹙,再提剑时已提内劲如海,剑势先如斜风细雨,柔和轻巧,道道细密剑光落下如针雨连绵落下,片刻后剑光如银河倒泻,若瓢泼大雨锋芒毕露避无可避周遭树根皆碎千万段。
众人惊看白骨时机稍纵即逝,他们不及反应,秦质已然扬声提醒道:“速来这里!”
几人一刻不停踏入秦质布的阵中,秦质正好画下最后一笔,带着血的地符方泛起一道光亮,阵外风缓起,在树根再次袭来时风力大增,阵外风打旋而转,树根被一一掀起,一时看不清周遭事物,只余呼啸风声,阵内方寸之地却风平浪静,连衣角都未掀起。
须臾之间,阵外风停,周遭景致一变,全然不同刚头的妖林模样,抬眼望去远处隐隐约约间似有光亮。
后头传来沙沙沙的声响,如同千万条蛇在地上迅速爬来,速度快得眨眼间至。
“往乾位走。”秦质一步踏出阵外,楚复闻言带着自家公子往那个方向飞速掠去,褚行紧随其后。
白骨头也不回,反手拉过简臻往前一跃。
鬼十七连忙拉上邱蝉子跟上白骨,几个人平生极快的速度飞跃,如鬼魅一般在林中飞驰,道道黑影掠过,一刻不停,行了数里才瞧见了前头的林中尽头。
树根追势越猛,白骨提气而起,带着简臻眨眼间便越出数十米,楚复出了名轻功绝然如今却被远远甩在后头,若不是眼见为实,他绝不相信这样轻功来自与一个人。
白骨行近林外,将简臻往外一抛,转身返回,一闪而过越过他们,将四周追赶而来的树根,尽数斩断,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几人皆安全到了林外。
几人到了林外一时瘫倒在地,这么可怕的林子便是刚头晚了这么半息,他们都逃不了一个死字,往日再是人中翘楚,在大自然中也不过沧海一栗,渺小而又不堪一击。
秦质视线一直落在林中,神情莫测慢慢走近,端看林中一时腥风血雨,血如漫天雨落,白骨位置变化莫测,肉眼不能看清动作,只见昏暗的林中剑光掠影。
片刻功夫,收剑入鞘,转眼间人似忽隐忽现的虚影一下便近这里十几步,再出来时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发丝一根不乱,周身不沾一滴血迹。
秦质看着白骨从林中出来,眉间的一点朱砂如血,眉眼却淡若轻墨画成,雅致中带着别样的艳惊之色。
这样的武功他见过一个,离如今已隔一年有余,秦质微垂眼睫,神情与刚头一般无二,可细看却又觉出几分不同。
林外几人皆或多或少怀了心思,白骨内家功夫竟已到这般可怖境界,平日从来没有人能逼得他外露,今日骤然见了虚实,如何不叫人忌惮。
林中的妖树怕光,出了林子再没有这般诡异的东西跟上,众人刚刚九死一生,皆身心俱疲,一路更加沉默。
而平白死了一个人对于白骨一行人来说,半点多余的感觉都没有,连提起的耐心都没有。
在楚复和褚行眼里便越觉这些人不妥,同伴之人死了一个,竟连一点人该有的情绪都没有,这群人简直就像一群冷血怪物,没有人的感情,叫人莫名不寒而栗。
待徒步行了几里路,一行人一道在溪边歇下。
楚复在溪边架起了火堆,简臻在溪边梳洗他的毒蜥,那副爱怜的神情落在这么一只冷血动物的身上,叫人看了都忍不住毛骨悚然。
秦质看了一眼,“这是箭鬃马?”
简臻闻言看向秦质似遇到了同道中人一般惊喜若狂,“你知道!?”
秦质一笑,“曾经见过一只,色彩比之你手中的逊色许多,简兄这只皮囊似乎比同种更鲜艳出挑一些。”
这可一下子说到简臻心里去了,暗厂那些行尸走肉根本不养宠物,便是养的,也是秋蝉子这一类往恶心路线狂奔的,是以没一个能和他交流几句,如今自然打开了话匣子。
且简臻最醉心的就是毒和蜥蜴,这不知不觉中便透露了每日喂自家蜥蜴什么毒,若是在旁人面前倒也没什么。
可对于涉猎诸多,心思又细如发丝的人来说,透露的东西可不只一星半点。
白骨坐在远处树下打坐休憩,刚头那一遭过后,几人不自觉离得她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