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很有感触的点点头,他说:“我本科院校的院党委书记,当年才31岁嘞,他29岁就提正处了。后来到团ZY去挂职了,回来的时候便留在了团省委。高校用干部是真的很敢用,很多很年轻的处级干部都在高校。”
“是啊,其实除了行政单位,其他很多单位用人都很大胆,比如国企还有一些事业单位,现在看看全省的那几个30出头的县长副县长,100%都是企事业单位出去的。”王小飞深有感触。
王成对着他微笑了一番,王小飞继续说:“体制外的总觉得体制内的干啥都简单!之前还有人问我,你怎么不去地方挂职啊?你现在是正处,去地方挂个副县长或者常委,也比在高校好啊!在他们眼中,好像说挂着就能挂似的,好像一切都很简单似的,哪有这么简单?全省正处这么多,谁都想去挂职?有这么多位置来安排呀?”
王成和江秘书哈哈大笑,王成接着他的话说:“我当年考公务员的时候,村里就有所谓的懂体制的人说——你考到了省里的单位,起点高,你和领导搞好关系,拍好马屁 ,30岁之前搞个处长,再下去挂职;然后再马上让领导给你调回来,过几年提副厅啊,接着下去挂职,再回来搞正厅,这个时候你40岁不到就是正厅,多好呀。很多人都活在梦里,总把特殊的情况当成普遍规律。”
江秘书这时插了一句话:“在学校也有来校办勤工俭学的学生问我——江老师,我去考公务员,多少年能提副县长啊?我每次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些?很多人在网上分享经验,连他妈职级并行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瞎扯淡,多害人呐。”
几个人你一言我语聊着闲天。酒也不知不觉的就喝完了。没有继续喝的打算,三个人来到一家洗脚城,这似乎是很多中年男人喝完酒之后都会选择去的一些场所:要么是洗脚城,要么是夜总会。
个人要了一个包厢,点了几个技师,然后开始继续聊天。
“王秘书,像你们省里单位平台这么高,提拔起来应该比较松吧,毕竟你们职级职数多呀!”江秘书问。
“这就得纠正一个误区了,很多不懂的人都认为省里的平台高,所有人都能正处退休,这是极其错误的。一般来说,省里最大的单位无非就那几个:省公安厅、省纪委,省纪委是编制占总数的7%,副厅级以上的职数占全省的7%,但就这种情况下,仍然有很多人拿着副处待遇退休。我在帝都呆过,就连帝都40岁以下的副厅也算年轻了,但奈何很多人不信,他们固执认为在帝都就有30多岁的副部、有40多岁正部,你跟他怎么解释、怎么说也没用,因此社会上才有这么多人受骗。有的,这有的时候真的不是骗子有多高明?而是有些人活在自己世界里不听劝。”
王成说的让两人都很有共鸣。
“其实像现在干部透明化做的这么彻底,什么职务、什么人、什么待遇,一查就能查到,基本上都不太可能出现那种查不到的年轻副部、正部。但就有些人认为自己是例外、就认为自己认识的人也是例外,那能有什么办法?能怎么说呢?这就相当于之前清华招研究生,名额只有一个,当时有很多同学过来问我能不能报清华,他们给出的理由很感人——那一个为什么不能是我呢?”这时技师走进来了,江秘书忙不迭的说,他起身接过技师递过来的菊花茶,猛喝了一口。
王成对此很有感触,比如说有很多人鼓吹年轻干部!前些年道南处理了好几个冒充年轻干部的人,都是冒充20出头的正处;30出头的副部,四十出头的正部。
当时王成的一些同事都觉得很奇怪,这么低级的骗术竟然有人相信?而且这些骗子面对质疑,只用了一句我是省里的,我是部里的,就有很多人深信不疑。
不管是哪里?哪怕就是火星,也不可能出现这么年轻就担任这么高级别的干部呀。但当一个人深信某一种事物,哪怕他意识里认识到这是不可能的,这是假的,他也会不断的找各种荒唐的理由去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