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家门口,铁济堂正要迈过前堂门槛,差点就跟急匆匆往外赶的莫莫碰个满怀。
莫莫抬头一见他不由转忧为喜,脱口便飚出话来:“师哥,你回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
铁济堂问上句:“怎么回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莫莫额头儿横出两道灰线,回话说:“师哥,家里刚刚来了几个日本人。”
铁济堂眉峰一扬,吐出一句:“是来吊唁还是来闹事?”
莫莫扯起话堆:“吊唁是来吊唁的,恐怕也是来闹事的,看他们那副眼睛长在头顶上不像地球人的鸟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陆师兄和西蒙师兄不让他们吊唁,要赶他们走,程师兄和萨尔德师兄却阻止了。
真想不明程师兄和萨尔德师兄怎么想的,师父和师娘就是他们日本人害的,这不明摆着是猫哭耗子……啊呀,呸呸,你看我说的这话,倒骂起自家来了。应该是,是……总之就是他奶奶的不好。
这几个日本人,只有那个年纪大的懂得些礼貌,其他五个都他爷爷的傲慢得不得了,根本不把咱们的人放在眼里。有一个还是咱们今天在大和饭店门口见过的,这家伙最傲慢,从进来后那双眼睛就只朝屋顶看,好像咱们家屋顶藏有什么宝贝似的,根本没正眼瞧过人。给师父师娘鞠躬,就像他背上长了大毒疮弯都没弯一点。可惜我没学武,否则我就揍这家伙一顿。我正恼火,萨尔德师兄就悄悄叫我出去找你,我就赶忙出来了。”
他啰哩啰嗦地讲了一堆,铁济堂也不知来者是什么人,便说:“走吧,咱们进去看看。”
宽敞的内屋大厅此时已搭起一座灵堂,铁开夫妇的灵柩停搁于灵堂正中,黑色阔大的灵桌上面供摆着两人的遗像。程明汉、陆冲和奥古斯丁·萨尔德、查理德·M·西蒙分立两旁,其余铁门子弟依次一边各立五排。
铁济堂迈进大厅,只见一个人面向灵堂说:“铁君,你我一别已有五年了。岁月如风,让人不胜感慨。这些年月,我在日本常常记挂着你,记挂着我们的五年之约。”
铁门上下听了,一时都感到有些疑惑,听这话这个日本人倒像是师父的老朋友,何以神态却又如此冷淡傲慢?
却听那日本人继续说:“想那年,我受奎松总统的邀请来马尼拉担任菲律宾军队的武术总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