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悄流走,旬日过去。
朝堂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甚至身处于后宅的姜晚晚都有所耳闻。
四爷这几日早出晚归,每日同身边的一干谋士,如邬思道、田文镜等讨论到深夜,除了常去明玉阁,其他空闲时间,或是去海棠苑略坐一坐,或是派人到玉芙院转转。其他各处一次也不曾去。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后院先是知道玉芙院被赏给姜晚晚了,后瞧见四爷即便忙的脚不沾地,也不忘了去明玉阁,这心里就又酸又妒,记恨的不行。
虽有李氏恶毒前车之鉴并不敢对明玉阁轻易出手,但暗地里嚼口舌,说是非,布流言,是免不了的。
姜晚晚也偶尔听着些闲言碎语,只是存着放纵她们,然后一网打尽的心思,也不理论,因此那些个嫉妒她的以为她是因为人多,投鼠忌器,因此愈发得了意了。
“格格,那起子小人背地里嚼舌根越发严重了,竟大不背人了,真是可恨!”雪梨剥着血橙,语气很是愤愤。
姜晚晚眯着眼,瞧了眼天上一轮金色的旭日,漫不经心道:“我平日教给你的养气功夫哪去了?左不过是些拈酸吃醋的小人。”
“可他们说话太难听嘛,说您是…山里的精怪,将四爷迷的五迷三道,失了心魄了。”雪梨咬着牙,跺了跺脚:“幸而这流言只在府里,并没有传扬出去,否则要是宫里知道了,还了得?”
她以前在内务府当差,那地方消息通灵的紧,即使不去有心打听,也多少知道些当今万岁爷的喜好,也知晓若是这样的诛心之言传入了万岁爷的耳朵里,到时说不得皇上一个不高心…
那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姜晚晚粉唇弯翘,接过雪梨剥完整的血橙,挑开一瓣送入口中,轻轻咀嚼。
登时一股酸酸甜甜的汁水流淌在舌尖上。
“味道尚可。”她点头评价。
雪梨面色有些无奈了:“格格,奴婢说的您得往心里去呀,这可不算小事。”
“知道啦,我这不是令白露做事去了吗?急什么?”姜晚晚擦着手指,有些好笑。
别看如今后院针对她的流言蜚语四散而起,可细细思索,就能发现,这些流言都被紧紧的圈在后院,连前院都不曾去,更别说出了府了。
如此可圈可点又谨慎小心,她就知道这必然是福晋乌拉那拉氏在背后暗暗推波助澜了。
否则,就凭那些个乌合之众,哪能愈演愈烈,将力量拧成一股绳呢?
“我这也属于是后院公敌了吧?”
姜晚晚心里盈盈自语。
她倒没有什么担忧。
究竟这后院的男主人才是一槌定音的,暗地里小动作再多,最后不也要四爷点头吗?她只要紧紧抓着那男人,即便是福晋又如何?以后不耐烦了,就给她个没脸,也让她尝尝什么是“恃宠而骄”。
“格格您让白露做什么了呀?”雪梨有些疑惑。
感觉阳光有些刺眼,姜晚晚便伸着雪白的葱指挡住金色光芒:“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奴婢知道了。”雪梨哦的应了。
也没有什么不高兴。
自家人知自家事,她知道自己不如白露聪明,做事也没有她稳妥,原先还有相争的心思,如今却已然淡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主仆刚说起白露,就见里头穿着弹墨薄绫衣,外罩青缎夹背心的白露跨进了小院儿,走近时小脸红扑扑,额头露着细密的汗。
姜晚晚就让雪梨递给他一碗温茶。
白露接过,小口喝了后,方吐了口气,回话道:“格格,奴婢才将让小春子给他交好的几个小太监都吩咐了,也赏了银钱了,就等傍晚四爷回府,往咱们这儿来了。”
“快擦擦汗,”姜晚晚给她一张手绢,又道:“你没在他们跟前露面吧?”
白露眼含感激,细声道了谢,才道:“格格您放心,奴婢一点儿面都没露,特意给小春子交代了,若出了事,就推给小桌子。”
“那就好,只是还得让小福子找个借口让小桌子转一圈才好,你待会就给他说说吧。”姜晚晚想了想,吩咐道。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