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清点,花费了小半个时辰才堪堪点好。
一些用度倒是好说。
主要她前几日派人往针线房送去的十来缎布匹,让她们做一些春季与夏季的衣裳,另外还有手绢、荷包、香坠、璎珞以及绣鞋、旗鞋…
而以她如今的椒房之宠,针线房自然紧着她,不敢怠慢。
为此,连福晋哪儿吩咐让做的春装都撩下了,整个针线房都这几日都为她做事。
才不过数日功夫,就将平日拖着数月不能完工的一干绣活完了,又赶着与她送来。
而姜晚晚一瞧竟都绣好了,那索性就带了去,因此光这衣裳并小玩意儿就归置了许久。
四爷拿着一本折子,就着茶水,在旁等她。
此时见她都弄好了,便放下折子,唤了苏培盛,问他车马可备好了。
苏培盛躬着腰,回说已备齐全。
四爷轻嗯一声:“让李福全调些前院的小太监,再调些侍卫过来帮忙,你姜主子这儿都是些小宫女,不方便。”
苏培盛应了诺。
出了门时,见着在廊下值守的小福子、小喜子等人,笑了笑。
“…”
“哥哥,你说苏爷爷这是什么意思?”小喜子摸不着头脑。
这无缘无故的对着他们笑是什么意思?
小福子抬头,瞧着苏培盛的背影过了涌道,皱眉:“你管人家干什么,左右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就罢了,我可告诉你们,这次陪着格格去城外庄子,都得紧着皮。那庄子人多,什么庄丁、管事一大把,别让那些个腌臜东西冲撞了才是正经。”
小喜子、小安子都点头称是。
屋子里,姜晚晚接过琥珀上的一盏木樨清露,闻了闻,蹙眉放下了:“这木樨清露桂花味儿太香,太浓,还是玫瑰清露、樱花清露好些。”
她如今的感官比常人更敏锐,香气浓郁点儿无疑很难受。
四爷听了,浓眉紧锁,看向琥珀,冷道:“你连你们格格喜好都不清,是刚来的?”
琥珀脸色一白,跪下请罪:“是奴婢的错,请主子爷恕罪,格格恕罪,是…”
“上错了就上错了,狡辩什么?主子、格格面前也由得你混说?”眼见琥珀就要扯出事情,管不住嘴,白露忙疾言打断。
琥珀反应过来,住了嘴,脸色苍白的磕头。
“原不是什么大事,下去吧,下次仔细些。”姜晚晚挑着瓷盖,摇了摇手。
琥珀千恩万谢,面露感激的退了出去。
四爷拢眉半晌,轻叹:“晚晚,你呀,太过软和了些,连你喜好都不知,可见她身为丫鬟,是没用心,若不重罚,下次变本加厉也未可知。”
这样的奴才,倘在他院子里,即便不打板子,也要坐冷板凳。
哪会如此轻松的揭过。
“好了,我的爷,左右不是什么大事,何不乐得施恩呢?”姜晚晚看向满脸不赞同的男子,明媚浅笑,抬起柔荑,默默揉搓他皱起的剑眉,似想抚平。
四爷摇头,宛然扬了扬唇。
罢了,自己时刻帮她看顾便是。
出了院儿的琥珀,惶恐的神色一变,咬着牙踏过角门,进了跨院的茶水房。
彩云和婷儿、绿儿调着玫瑰清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