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行人迎了进园,吩咐丫鬟们给姜晚易、十四阿哥上了清茶,她亲自捧一盏木樨清露呈给瓜尔佳氏,软声道:“娘亲今儿来的巧,我才刚钓了好些鱼呢,留了两条大的,吩咐厨房做了。”
瓜尔佳氏接过,温言道:“那娘亲可有口福了,不过这么大了,还调皮,那钓鱼可得小心些?小心那河里有大黑鱼呢,吃了勾就使劲将人往河里拉,有的贪恋不放手,生生拽进河里也是有的。”
姜晚易怕十四阿哥无聊,正和胤祯说着话解闷,此时听了,不禁笑道:“娘又是从哪儿听的这些胡话来吓唬妹妹?真有拉人进水的鱼,那得想是要吃人了吧?”
一旁十四阿哥胤祯也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
可见着少女嗔眉怒目向他们望来,又正襟危坐,白净带着红豆儿的脸上满是不赞同:“辰谚,你这话不妥,前儿我还从街上听了,南城那边儿有人钓鱼被一条三尺来长的大鱼差点拖进湖里,可见老夫人说的这些并不是杜撰,真有奇事。”
“是吗?还真有?”姜晚易诧异了。
自家娘亲从小为了吓唬妹妹,编出了许多故事来。
什么晚上不早点困觉,就有熊瞎子挨家挨户敲门,小孩子不吃饭肠胃会长虫诸如此类的。
多的数不可数。
瓜尔佳氏喝了口木樨清露,若有深意的瞧了眼十四阿哥,笑了笑:“还是十四爷知道的多,不像我这小儿子,不过白长了几岁罢了。”
“承蒙老夫人夸奖,如不嫌弃,以后可称我的名字便可。”胤祯拱了拱手,正色。
姜晚晚眼帘轻垂,没有开口。
她隐约发现了,这小屁孩好像对她没安好心。
少年慕艾,又正是荷尔蒙旺盛、对女子最向往的年纪。
她倒也理解。
瓜尔佳氏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女儿,看向十四阿哥,含笑:“这可不成,不是托大,您是皇子,规矩历来如此。我们家原不过小户人家,一旦被人得知了,还以为我们大不敬呢,可经不起。”
被拒绝,胤祯没有异样,点了点头:“是我考虑不周了,忘了这一茬。”
姜晚易似毫无所觉,岔开话题,同他聊起了骑射。
他身在江南没怎么接触,这是他的弱点。
而十四阿哥虽年纪比他小,骑射功夫不凡,在诸皇子中也是一等一的。
遇上这么个厉害人物,不免见猎心喜,虚心求教。
少女熠熠美目不时望来,胤祯也不藏私,耐心的说些关翘。
姜晚晚也小声与瓜尔佳氏说着梯几话,见她盏里的清露剩下一半,就让彩云填上,被她摆手阻止了:“这太甜,太香了,我反倒不受用,怪腻的,上清茶吧。”
白露应了,忙上了一盏四爷常喝的龙井。
瓜尔佳氏抿了一口,叹道:“这才好,我喝惯了茶,再喝你这个就不适合了。”
姜晚晚听她这话有文章,弯唇,故意道:“娘亲,茶的种类不是也有很多吗?如绿茶、红茶、普洱…”
瓜尔佳氏没好气的合上盖子:“我就喜欢茶,只知它是茶就行,总归有茶味,不是甜腻味儿。”
瞧她好像真的生气了,姜晚晚扶额凑近,糯糯轻哄。
被女儿这么痴缠,瓜尔佳氏心里早已软了,但碍于那个不能说的言语,只好继续绷着脸。
直到外头琥珀进来禀午膳已摆好,还是没缓下脸。
等用完了膳,娘两个一同送了十四阿哥与姜晚易出了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