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教室出来,孟黎明连蹦带跳的追上刘小萍,一脸感激:“刘小萍,我没想到你会帮我说话,谢谢你。我也为之前对你说的那些话道歉……”
刘小萍完全不为所动:“不用谢我,我只是说出了事实;也不用道歉,我回去想了想,我确实不该道听途出的骂你水性杨花;‘不可理喻’也确实是我用词不准确,我已经罚自己写一百遍释意了。”
孟黎明:“……”
还真是个傲娇的书呆子。
晚上放学,李芳来到班级,冷着脸对孟黎明:“孟黎明,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孟黎明忐忑不安的跟着李芳来到办公室,桌上放着用做证据的钢笔、三角板和诊断书。
李芳嘲讽的扯了扯嘴角:“伤口,疼吗?”
孟黎明直觉有事发生,嘴上本能的回答:“已经不疼了。”
李芳轻叱一声:“对自己下手,挺狠啊!”
孟黎明暗道糟糕,表面则无比天真:“老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芳狠拍了下桌子:“孟黎明!别忘了我丈夫是警察!就算没吃过猪肉我也见过猪跑。我调查过了,钢笔和三角板不是其他同学的,是你怕旧钢笔和三角板把伤口弄感染了,所以买了新的!伤,是你自己弄的!你故意伤重博取同情。”
孟黎明不再伪装了,开门见山:“老师,不错,是我自己弄伤自己的,可前提是,李刚背后使坏,拿夏虹当枪使,曹老师明显护短,我若不下点儿重手卖点儿惨,可就真双方各打五十大板了,我不想退学嫁人……李老师,您不也没当着校长的面儿戳穿我吗?说明您也护我的短……”
李芳:“……”
李芳不知道自己该夸孟黎明绝顶聪明,还是该骂孟黎明诡计多端了。
李芳之所以没戳穿孟黎明,是因为确实夏虹挑衅在先、动手在先,曹玲一心护短、咄咄逼人,若是真戳穿了,孟黎明就会变有理为没理,这孩子真就上不了学了。
李芳悲催的发现,她但凡与孟黎明过招,总是被她牵着鼻子走。
所有关于孟黎明的事,李芳往往左右摇摆、很是纠结,一向非对即错的她,也无法给孟黎明下个精准的定论。
孟黎明这个人,在李芳看来,处于黑白间的灰色带、好坏间的临界点,有些歪理,沾点邪气。
李芳愣神儿的功夫,孟黎明已经拖着伤腿,帮李芳倒掉茶水残渣,收拾好桌子,装好作业,拎好布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李老师,该下班了,我腿上真有伤,头也晕晕沉沉的,您顺路载我一程吧?”
李芳感觉自己的拳头,完全砸在了棉花上,根本吃不上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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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快有了新进展。
夏虹的爸爸妈妈来到学校,被校长严肃约谈,如果取得孟黎明家人的谅解,只给通报批评;若是不取得谅解,就退学处置。
夏虹的成绩属中等偏下那一类的,夏爸爸夏妈妈还指望着女儿搏一搏上个大专呢,结果连学都要退了,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天塌下来一样。
不管前因后果如何,得让孟黎明和家长不追究夏虹,让夏虹不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