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钟,孟黎明准时到达举办表彰大会所在的酒店五楼会场,在会场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来到了候奖区,并佩戴了红色绶带。
参会人员与候奖人员陆续找到座位坐下了。
坐在孟黎明左侧的人,竟然是老熟人-----申威。
孟黎明立马轻眯了眼,别过头去,嘴里碎碎念:“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滥竽充数。”
申威耳朵挺尖,凑近了孟黎明,故意压低了声音:“孟总,论做裁缝,我或许不如你,但论搞工程,你可到不了我跟前儿,别忘了,我可是连续从你这母老虎嘴里拔过好几次牙了,数钱数到手抽筋, 不要太逍遥。”
孟黎明撇撇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这次赢算什么,我很快就能赢你个大的,咱们来日方长。”
申威轻眯了眼,直觉孟黎明又有大动作。
有道是人无发横财不富,马不食夜草不肥,看来,自己又要打听内部消息,再当一回“土匪”了。
钱上,他想占便宜,人呢,他也想占便宜。
申威将胳膊搭在了座椅上。
座椅是会议那种专门的连排座椅,木质滑面的,相邻座位之间共用一个木扶手。
申威这一突然搭下来,刚好整条手臂压在了孟黎明的手臂上,还恬不知耻的用食指划了下孟黎明的手背。
孟黎明猛抽回手,嫌弃的擦着手,对申威怒目而视。
申威就像没事人一样,低头抚着自己身前的红色绶带,喃喃自语道:“这绶带可真新鲜,戴上就跟新郎新娘似的。”
新郎个你大爷!
“啪”,孟黎明上去就给了申威一巴掌,周围候会的人登时鸦雀无声,全都看见突然发癫的孟黎明。
也打了申威一个猝不及防。
这个年代,女人别说只是被摸了手,就算是被强暴了,绝大多数都会藏着掖着,生怕影响自己的声誉,没想到孟黎明直接就上手,说打就落。
若是在平时,申威肯定报复回来。
可今天是什么日子?表彰大会,除了两位省级领导,还有二百多个各行各业有头有脸的人物呢。
申威是个大男人,孟黎明是弱女子,他真要报复回来,按照大家同情弱者的心理,申威本身就落了下乘。
况且,谁知道孟黎明这个癫婆口不择言会说出啥来?她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申威心里恨孟黎明牙根儿直痒痒,面上却不得不大度:“诸位不好意思,这是我未婚妻的表妹,我们中间好像有些误会,这些家事就不劳烦各位了,回去我们自会处理。”
孟黎明并没有反驳申威这个说法,因为别说没有摄像头,就算有,只是手那么一搭,也实在无法说明申威在猥亵她,只二人心知肚明罢了。
在会场把事情闹大,根本不是明智之举。
会议继续进行,申威与别人换了座位,不敢再惹孟黎明这个癫婆了。
会议结束,自动切换表演模式,各群团组织选送了一批节目。
一队舞者正表演着,主席台上空突然爆起了一个火花,随意一条火线直砸下来,瞬间引燃着了硕大的幕布,火舌四窜,浓烟四起。
台上的演员本想救火,没想到会场三处火线似被传染了似的,也跟着爆起了火花,整个会场一片漆黑,所有人,没命似的往后台出口跑。
孟黎明坐的前排最是吃亏,离后方出口最远。
前方拥堵,后方踩踏无状,混乱不堪。
这样下去,肯定要嗝屁了。
孟黎明想起自己带了保温杯,摸回到座位,找到水杯,把水倒在手帕上,掩住口鼻,防止被呛晕。
摸回到座椅中间的过道,与一人剐蹭了下。
二人吓得一声惊呼,随即同时听出了对方的声音。
是申威。
说时迟那时快,孟黎明突然一矮身缩到了椅子下方,申威果然如她所料伸手薅她头发,只薅到了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