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大理寺狱中的晏孟青,见果然如那位被押走的青年所说,青年被狱卒带走。
再想到他说的话,内心不由火热,眼里燃起了光芒。他看向旁边满脸胡须的大汉道:“兄弟!你觉得被带走的青年所说,可否能信?”
“那又如何?即使逃出这囚笼,活在这个世道,又有什么意思!”易海龙依然眼神空洞。
“此话差矣!蝼蚁尚且贪生,兄弟,你若就这么死去,对不起死去的亲人。明日我等皆被问斩,既然有活命的机会,为何不活下去?”
晏孟青的话语,依然让易海龙无动于衷,只淡淡道:“兄台你只管逃命就是,不要管我,我想去地府与我父母妻儿相聚!”
见劝不动易海龙,晏孟青只得作罢,他也闭上眼睛,等待黑夜的来临。
明日,这些牢狱里的人,都将被问斩。牢头给这些人准备了糙米饭,让他们都饱餐一顿后,明日好上路。
有人粒米未进,有人却吃得风卷残云。有人哭泣,有人沉默寡言,有人大声嚎叫……。在这人世最后时刻,他们感怀以往,发泄最后的留恋与不舍。
牢头狱卒任由牢房嘈杂,明日过后,这里又会恢复阴森沉寂。天渐渐黑下来,牢房陷入昏暗,但整个牢房的昏暗不影响嘈杂。
但突然之间,嘈杂声没了,整个黑暗的牢房一片沉寂。反常的现象让牢头狱卒心里一紧,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忙打着灯笼过来查看;不由松了口气,那些犯人都还在,只是蔫头耷脑,昏昏欲睡的状态。
一个狱卒打开牢门,踢了踢一个欲要睡去的犯人。那犯人眼一瞪大骂道:“直娘贼,干什么?老子明天要上路了,你还不让老子安静?”边说,边站起身来要打这狱卒,吓得狱卒慌忙退了出来。
这个骂狱卒的犯人正是易海龙,他旁边的晏孟青,虽然奇怪刚刚的安静,但也没多想。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可到现在,还没等到有人来救他们,心里暗暗着急。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些安静下来的犯人,样貌虽然像原来犯人,可高矮胖瘦似乎发生了变化。而且始终处于迷迷糊糊中,甚至有人爆出鞑子的口音。
正在晏孟青暗暗着急时,牢房门处,出现一条黑影,那黑影迅速打开牢门,闪了进来。
晏孟青大喜,只是被铁索固定在那里,移动不了多远。
“是白天的兄弟吗?”晏孟青小声问道。
黑影回道:“是我,我叫赵光荣,白天答应过要救你们,当然不能食言。”
“兄弟,如此看守严密的地方,你是如何进来的?”
“以后你会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先给你打开铁索。”黑影正是赵光荣,他走到晏孟青身边,三两下,就将锁住他手脚的铁链打开。
然后转身对易海龙道:“大兄弟,你是留下被他们砍头,还是跟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