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我们之间的合作还少么?死在你们手上的本宗弟子还少么?怎么这一回肖大当家就犹豫了呢,莫不是木青这边给出的诚意还不够么?”
“不不不!木青兄弟给出的诚意是足够了。可是据我所知,那个珈蓝会在贵宗的地位应该也不在你的青帮之下吧?还有那个珈蓝,据说也是与你齐名的昆仑四杰之一,要是我们将这样的人也一并除去,贵宗还会如以往一样,视而不见、置之不理么?”
肖剑话到此处,语气突然加重了几分,“不过,若真如木青兄弟所言,这个珈蓝和她带来的人有可能会影响到我们的通盘计划,那么到时候也就没什么可说的啦,自然是刀剑无情、各安天命。”
“哦?这么说来,肖大当家是答应了?”夏木靑笑呵呵的追问。
肖剑点头,回答的是不咸不淡,“嗯,事后但愿木青兄弟还能像以往一样,对此事守口如瓶,否则,真要是把我们推到了台面上,届时木青兄弟也难免要跟着一起受牵连呐。”
“呵呵,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夏木靑从容回之。
就这样,双方也算是达成了口头约定,不过花海棠和陈寒月二女,却是并未对此作何表态。
一来,是因为她们本就无意将手伸向其他宗门的内斗中去。
二来,是因为她们的身份使然,乃是南宫斋真传弟子,即使对方给出的酬劳再诱人,但在做起事来,也总归是要有底线的,不然又跟土匪、强盗之流有何区别?
更何况,她们这次还有师门任务在身,就更不方便精力外移了。
当然,这二女的心思也不难让人猜得出来,而肖剑和夏木靑对此自然也不会强求。
待将各自的诉求全都谈妥后,肖剑很是热情地提出要宴请各位,略尽地主之谊,可却不成想竟被夏木靑扫了兴,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海棠姑娘,数月前在下的好兄弟‘夏安’曾向你拜托过一件事,不知你可还曾记得?”
“何事呀?”
“呵呵,看来海棠姑娘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数月前,我那兄弟曾拜托你向肖大当家传个话,帮忙打听一少年身世,当时,海棠姑娘还自作主张的替肖大当家开出了五千上品灵石作为酬劳,也不知这都已时隔数月,那少年身世可有打听到了吗?”
花海棠偷瞄了眼毫不知情的肖剑,旋即诶呀一声,忙不迭地解释着,“诶呀,你看我这记性。那少年名叫杨洛,曾是象城地界上一死囚,但在行刑问斩之时,却被一名身份不详的修士给救走了,当时我家城主大人还因此受了伤呢。哎,都怪最近这段时间里实在是太忙了,宗门那边交办的事要去办,海沙帮这边需要的情报也要及时去查,若不是木青会长这会儿给我提了个醒,这件事还真是让我给忘在脑后了呢。哦对了,难道一直以来,夏管事就没去问问我家城主大人?”
“哼哼,肖大当家能把你这样精明能干的女子收为麾下,倒还真是如虎添翼呢。”
夏木靑冷冷地回了这么一句,旋即又勉强挤出一抹假笑,转而对肖剑说:“肖大当家的心意在下心领了,这顿酒还是来日再喝吧。”
言罢,也不等肖剑还有什么话要说,便是自顾自地转身离去。
而在临近陈寒月身边之时,他却又脚步顿了顿,很变态的深深吸了口气,轻声说了句‘美女,我们有缘再见喽’,这才自我满足的大步走出帅帐。
见此,肖剑也并未再出言挽留。
以他的睿智,又岂会看不出夏木靑这是在打的什么主意,定然是希望以此举来惹怒自己,从而迁怒到花海棠身上。
那么既已看穿了对方心思,自是没必要落入对方的算计中,于是,当下也就没去责问花海棠,反倒是虚与委蛇的对花海棠表露出关心,“海棠啊,最近这段时日里的确是辛苦你啦。若是没有你的忙前忙后,及时提供各路商队的情报信息,想来海沙帮的兄弟们也不可能每一次出手都是手到擒来,收获颇丰,至于方才那人的话,你也大可不必往心里去。”
“多谢肖老大体谅!”
花海棠当即向着肖剑行过江湖一礼,而后才娇滴滴的诉说起自己的苦衷,将那日夏安是如何如何羞辱自己,又是如何如何看不起海沙帮的三位当家,全都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当然,这里面的大多细节都是经不起推敲和当面对质的。
不过,花海棠却是巧舌如簧,口吐芬芳,将在场的肖剑、林峰、熊战三位当家忽悠得那叫一个义愤填膺。
直至说到最后,让得这三位当家纷纷都对其表示包容和理解后,她这才拉上一旁亭亭玉立的小师妹双双掉腚,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