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逐渐升温倒也还好,毕竟能有个心理准备和适应过程,可是这一下就达到了极高的火温,自然是令得他猝不及防、好一阵手忙脚乱,以至于将凝血草就这么给毁了。
再来!
第二次尝试,同样是失败了,问题也同样是出在火温的不确定上。
他并没有急于进行第三轮尝试,而是静下心来仔细去思考,该如何才能预判高温的到来,以及在高温状态下,该如何保证药鼎内的药草不被毁掉。
思来想去,似是终于想到了什么办法,然后便又开始付诸行动。
这一次,他并没有用药草去验证,而是将一只手放在药鼎上方。
他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药鼎内的温度,试图想要通过这种方法来找出火温的变化规律。
只可惜,每次都坚持不了多一会儿工夫,便会被灼热的火焰烤得承受不了。
甚至最后一次,由于精力太过集中,差点没把他的手掌给烤伤,不得不让他就此放弃了这个想法。
都到了这般田地,他依旧是没向药康去请教的意思。
就是这么倔强!
就是这么执拗!
他沉默无言的陷入沉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药鼎内,就仿佛用那双肉眼可以看透这火焰的特性似的。
不过很显然,这种方法也是行不通的。
“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将药鼎内的火焰始终控制在恒温状态下?”
他轻声自语着,似是陷进了很难走出来的误区。
“不妨将火温始终控制在最高温试试。”
许是实在看不下去了,药康终于开口。
不过,杨洛却是不为所动,仿佛认准了他的死理儿,非要琢磨出个道道来不可。
药康见此也懒得管他,便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杨洛足足静默了半个时辰后,那一双闭合许久的双眼,才再一次睁开。
随手抓来一株凝血草,托在掌心上,然后开始调动丹田内海中的灵力,加快在体内循环、流转,并有意识地也将手中这株凝血草囊括进去,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再然后,他就将这只手探进了药鼎中。
哧啦啦!哧啦啦……
火焰的温度依旧是时高时低,时而让人难以承受,时而又让人觉得暖洋洋很舒服。
这是一种很直接的感触,不掺杂任何主观成分,要么就是高温,要么就是低温,根本就不存在恒温。
可是,《丹方炼药篇》中明明很清楚地记载着,需要将火温控制在恒温,方可炼药炼丹。
难道说……是上面的记载有误?
这,不太可能吧!
那可是丹圣‘药如来’留下来的传承,又怎么可能会出错?
“对了,适才大师兄好像是有提醒过我,说是让我将火温始终控制在最高温试试,那又是何意?”
他想到了药康适才说过的话,脑中忽然灵光一现,似是有所顿悟。
跟着,他的目光也就转向了不远处的青冥鼎,若有所思起来。
“青冥鼎是一件天地至宝,这无可厚非,但它本身却是一尊药鼎,这也毋庸置疑,而在那青冥鼎内的空中火,则是天地间三大火种本源之一,尤为霸道,不管是任何灵材、药草亦或是器皿、器物被投放进去,顷刻间就会化为乌有。难道说……这才是绝对的恒温么?”
忽然,他就好像是大彻大悟一般,终于抓住了关键所在,旋即也就想明白了很多东西。
换而言之,也就是药康适才说过的话,他到现在才总算是领悟到其中深意。
如果现下让药康得知,他这个小师弟才刚刚开窍,只怕非得被气个好歹不可。
可真是够笨的!
其实,适才就在药康离开之前,便已默默对杨洛给出了评判,“哎,此子炼药天赋很一般,这是天赋不行、用命来补啊!可偏偏这小子又是师父他老人家指定的衣钵传人,看来,我这个大师兄也只能是尽力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