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是说……这花茶是从小青山上刚采摘下来的?”
唐虎蹙了蹙剑眉,似有些不理解杨洛这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不过,杨洛却是很快为其解开了疑惑,“是呀!现如今那夏木靑已被罚到后山崖下去守墓,估计十年八载是回不来了,这么好的花茶任其在小青山上生长而无人采摘,岂不暴殄天物?二位叔伯不妨也都尝一尝,要是也觉得口感还不错,改日我让人多给你们送些过来。”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怎么听都给人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呢。
虽说唐虎在平时一向寡言少语,但却并不代表其头脑反应迟钝。
恰恰相反,其敏感性还要在唐龙之上,当下立马就从这番话里听出了某人幸灾乐祸的不良心态,跟着也是嘿然一笑,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看这豪爽的架势,倒不像是在品茶,更像是在解渴!
当前,他们炼器堂与炼丹堂之间的关系本就形同水火,而杨洛的立场又是辣么地分明,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自然也就很容易被接受喽。
杨洛又为其斟上大半碗热茶,以此来表示诚挚的敬意!
随后,唐龙也端起茶碗浅尝一口,笑呵呵地说着,“原本听野儿说你遇事鲁莽,做起事来很不靠谱,不过现在看来嘛,怕是我那宝贝女儿对你有些偏见呐。”
杨洛立马赔上一副笑脸,言不由衷地说着,“嘿嘿,唐姑娘身为名门望族之后,眼界自然要比寻常人高得多。在她看来,像我这么个不入流的穷苦出身,做起事来难免会有些鲁莽,这倒也是情有可原。”
“哦?你也算是穷苦出身?”
唐龙饶有兴致地问了这么一句,但却并未把话点破,而是默默在心里想着,“你小子不是出身于炼药世家么?跟这儿装什么装!”
杨洛该装糊涂的时候,向来不会去充当明白人,当即便是低眉顺眼的回了句,“跟唐姑娘比起来,我可不就是穷苦出身嘛”。
唐龙勾了勾嘴角,算是领教了某人睁眼说瞎话的深厚功底,不过在这一话题上,却也是就此打住,转而又提到了另一话题,“听野儿说,你们此番参加赏金大会这一趟的收获颇丰,不知你日后可有何打算没有?”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没话找话,实则却是在试探某人有没有加入炼器堂的想法。
杨洛眼珠一转,自然而然的从容应对,“不瞒二位叔伯说,今日一早,方阁主当着掌教的面已经问过我,可有意向加入修真阁,您就这样挖墙脚不好吧。”
闻言,唐龙哑然失笑。
而唐虎则是毫不掩饰的放声大笑,直夸杨洛这直来直去的脾气很对炼器堂路子。
“那你自己又是什么意思呢?莫非还真打算加入修真阁不成?”
随即,唐龙也是直来直去的问着。
若从客观角度来讲,加入炼器堂确实要比加入修真阁更有前途,而且前者也并不耽误修行,实在是没必要退而求其次。
须知,凡本宗炼丹堂、炼器堂、执法堂这三堂子弟也同样是有资格定期前往修真阁去修行的,但这修真阁子弟要想成为三堂子弟,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除却与生俱来的炼丹天赋、炼器天赋和铁面无私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关卡外,再就是对其他方面也有着相当严苛地考量,比如忠诚度,比如其本身作用、价值等。
总而言之,就是任意一名三堂子弟都可以同本宗内门弟子相比拟,真要是两相比较起来,那还用去考虑么?
尤其是炼丹和炼器这两门手艺对于修士而言,还都具有着深远意义。
无论是宗门子弟、家族子弟,还是江湖散修,几乎就没有不渴望入门的。
试想,丹药可将修行之路由坎坷变为平坦,而当修为达到一定高度后,那比拼的又是什么呢?
还不是法宝的品级和数量!
若能将这两门傍身技能学有所成,不说行遍天下无敌手,最起码也要被各方势力视为座上宾去极力拉拢吧。
不过,往往适用于大多寻常弟子的诱惑落在杨洛这个另类身上,似乎通常都是起不到特别显着效果的。
当下面对唐龙的暗示,他也只是心动的沉吟片刻,便给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暂时我是真的还没想好,一切随缘好了。”
既没同意,也没拒绝,这分寸拿捏的是恰到好处。
而在听了他的回答后,唐龙和唐虎也都不禁是一怔,显然都没想到杨洛竟会在这件事上犹豫不决、瞻前顾后,但他二人也没再去多做勉强。
毕竟,他们也都懂得‘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
再者,如今这橄榄枝都已抛出去,他们还真就不信了,招揽不到一个有野心、有抱负的少年才俊上门!
另外,不是还有唐野这层特殊关系么?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唐龙和唐虎竟是心有灵犀的想到了一处,他们的野儿能否给他们钓回个‘金龟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