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一咬牙、一闭眼,索性把后面的话补全,同时还在心里边暗暗想着,“原本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互相给个台阶下多好,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要是觉着脸上挂不住也怪不得我。”
事实上,他早就已经做好了被对方破口大骂一顿的准备,可让他等了许久,却迟迟都没等来对方的暴跳如雷,不禁是让他感到很纳闷。
莫非,当下的沉默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还是说,这小妮子也早就想通啦,这会儿只不过就是想要从我口中得到个说法而已。
他对此有些吃不准,随即也就缓缓地睁开眼,结果映入他眼帘的一幕,竟是南宫卿儿此时正无声地哭泣着。
好嘛,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你……是在怨我?”
他试着问询,旋即又连忙作以补充,“要不这样好啦,你干脆骂我一顿或是打我一顿出出气,我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直到你解气为止,这还不行嘛。”
闻言,南宫卿儿轻轻摇头,反倒是哭得更厉害了。
见此,赵山河踌躇满面的一抚额头,心道:“这该不会是想要讹上我吧?不行不行,不能心软,一定不能心软!”
突然正襟危坐,眼巴巴地看向南宫卿儿,正色道:“那你又想怎样?该不会是想要……”
话都已到嘴边,却又被他给咽了回去,还是心软了呗。
这时,杨洛似是从旁看出了些许门道,便插进话来,“卿儿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而这个难处,又只能是通过与皇族联姻才能得以解决?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能具体跟我们说说么?”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被他这么一提,那哭天抹泪的南宫卿儿还真就稍稍止住了几分伤感,轻声回了句,“水已经烧开啦,这就给你们泡茶。”
这一去一回,脸颊上的泪痕显然已被擦拭过。
随即,她以滚烫的开水沏上一壶竹叶茶,跟着又为杨洛与赵山河各自斟上一杯,才落座在石墩上继续开口,“不久前,国师将我爷爷叫去了皇城修道院,刚好被送往消息的我给撞上,当时我也是出于好奇,并未表明身份,而当朝国师在经过再三思量后,也并未将我屏退,结果……就让我听到了他们俩之间的对话。原来经由太医院诊断,我爷爷居然已经大限将至,最多还有几月可活,是以,我才不得不来找你求助呀。”
说到最后,竟然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这一回,不禁把赵山河跟杨洛都给哭懵了。
按说南宫老侯爷在当年身经百战,受伤流血总是无法避免的,那么落下陈年旧疾和病根,自然也是在所难免的。
可是,如今这位老侯爷都已大限将至,你找一位不懂医术的皇子来求助,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许是也觉出了这二人都被自己哭的有些乱了方寸,跟着,南宫卿儿便又强压下心中悲痛,抽泣道:“当时,我本也以为我爷爷真的是命不久矣,可赵爷爷却让我来向你求上一颗丹药,说是兴许就能帮我爷爷度过生死难关,并且还将你已返京的消息告诉了我,然后……我这不就找到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