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人,正是金宏远。
“金老,方才你也都看到了吧,木青这孩子可是你打小看着长大的,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也不知上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孽,您老可要为这孩子想想办法呀。”
他为金宏远倒上一碗茶水,抬手递了过去。
而金宏远也不与其客道,接过茶碗浅尝一口,便一屁股落座,“哎!就在刚刚,我那孙儿也是引动了心魔,若非祖祠门前的还魂钟及时预警,并为其安稳了神魂,怕是这会儿也早已迷失自我了吧。”
“哦?金石那孩子不是都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再复发了么?适才又为何会引动心魔?莫不是你和他说过什么,刺激到他啦?”
“哎,这孩子自小就心高气傲,受不得任何屈辱与挫败,适才我也不过就是和他说了句‘知耻而后勇、知弱而图强、知不足而奋进’,没想到就引动了他的心魔,若此子始终都是这般心性,想必未来道途也就止步于此了吧。”
“金老啊,有道是儿孙自有儿孙福,眼下也只能是靠这两个孩子自己扛过这一关了。日后,他们若真能像你所说的,做到知耻而后勇、知弱而图强、知不足而奋进,或许这次的磨难对于他们而言,未尝不是一次难得的际遇呢。”
“嗯,但愿有朝一日他二人都能够大彻大悟,凭此际遇悟出属于自己的缘法,从而破旧立新,修成大道。届时,你我也就都可以含笑九泉了。”
话到此处,金宏远似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啦,今年朝廷举办的赏金大会是不是也该快结束了?也不知夏冬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回?还有那个杨洛的身世直到现在都还尚且是个谜,也不知他这次会不会跟着一起回来?”
“金老莫非也对这个杨洛很感兴趣?”夏初老神在在的面露笑意,不答反问。
金宏远思忖了片刻,道:“你我感不感兴趣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等他回来以后,天羽又会是个什么态度。哎!天羽这孩子的心思深着呢,从前我们还真就没看出来,此子的鸿鹄之志可远非我们能猜得透啊。”
“呵呵,偌大的一方修真宗门,若是交到个不思长进的掌教手上,岂不有愧于历代老祖宗为我们留下如此雄厚家底?”
“是啊,现在看来,当初推选此子上位,还真是个明智的抉择呢。”
金宏远深沉点头,“不过,他的这一鸿鹄之志若想得以实现,恐也并没有那么容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相信他应该也是清楚的。”
“哼!依我看呐,眼下若还是优柔寡断的难以下定决心,等再过几年,那才是悔之晚矣呢。”
“哦?此话又怎讲?”
“洛河塘,不知金老可曾有听说过?”
“近一年来,这个洛河塘因大肆贩卖筑基丹而名动江湖,还曾在各地开起了分号,到处网罗江湖散修为其效力,据说幕后金主好像还是当今朝廷,但也只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
“并无真凭实据?金老啊金老,难道你就从未考虑过这个洛河塘为何会挂起皇商的金字招牌么?还有,他们大肆贩卖的筑基丹又是从何而来?如果不是当今朝廷在暗中给予支持、提供方便,就凭那个爱慕虚荣的杨洛,又何以能闹腾出如此大的动静呢。”
“也就是说,朝廷可能在很多年以前就已掌控了筑基丹的门路,但却并未对外声张,直到去年才露出马脚?”
“金老啊,事出反常必有妖。趁朝廷还尚未有何大动作之前,天羽当下最该做的,就是早做筹谋和早下决心,否则,等朝廷厉兵秣马积攒到了足够实力,到时就算是联合整个修真界各方宗门和家族一同出兵,怕也没几分胜算了吧。”
“嗯,此事且先容我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回头再去找天羽商量出个结果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