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感受到一股犹如排山倒海般的无形之力压迫而来,陈寒月顿时心下一惊,连忙就要抽身而退,可却不想竟被二郎山趁机揽腰入怀,然后,俩人就那么安如磐石的屹立在原地。
与陌生男子的亲密接触,不禁让得陈寒月的思绪是一片紊乱。
她下意识就想要去抗拒,可转念又一想到自己无依无靠的当前处境,若能在这样一双强有力的臂膀下得到关爱与庇护,也未尝不是另一条行得通的出路。
于是,她只是略显娇羞的从男子怀中挣脱出来,便没再表现出过多排斥的情绪跟举动。
而恰恰就是这种若近若离的感觉,却是令得二郎山的一颗心越发深陷沉沦,旋即也不顾场间众人投来的异样眼光,就那么深情款款地对陈寒月柔声说着,“放心,从今往后只要有我在你身边,这世上就没人能再伤得了你。既然这里的人都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又何必留在这儿自找不痛快呢。”
“嗯,那我们这就离去便是。”陈寒月点头应声,脸颊上的绯红是愈发滚烫。
因为她心里面清楚,自从今日这一场闹剧过后,想必日后在江湖上定会引发巨大风波,饶是自己再想与身旁这个男子撇清关系,恐也百口莫辩了吧。
眼看着俩人就这么郎情妾意的走到一起,原本还满腔义愤的黄佰川竟扑哧一下笑了,“呵呵,狗男女!看来还真是没有说错你们!滚!还不快滚!”
话音方落,他抖袖一挥,原以为能凭借一股暗力送走二人狼狈离场,岂料这股暗力竟宛如泥牛入海,根本没能让二人动弹分毫。
“这……这又怎么可能?难道……对面那小子的修为造诣也已达到渡劫期不成?”
黄佰川心下凛然,通过先后两次暗中试探,或者也可以说是暗中较量,足以表明这个来自北冥剑宫的狂妄之徒确实很不简单,甚至隐隐给人一种深藏不露的心悸感。
同时,在场也不乏有眼光毒辣之辈捕捉到这一微末细节,眸光中无不闪烁着或凝重或忧虑的神色。
要是照如此看来,此人在先前还真不是言之凿凿的夸下海口,日后若一旦找准时机对杨洛暗下杀手,那还真叫人防不胜防。
是以为了以绝后患,黄佰川在经过慎重考虑,终还是决定冒天下大不韪而为之。
有些关乎义薄云天的事儿,身为局中人总归是不能往后退缩半步的。
他陡然间杀机大盛,甩手招出一口锋利钢刀握在手上,就要与其上演一场生死斗。
然而恰恰也就在此时,厅堂内迟迟都没吭声的杨洛却是再度开口了,“黄哥,让他们走吧。有道是江湖儿女江湖行,展颜消夙愿,一笑泯恩仇。若我杨白衣连这点胸襟跟气度都没有的话,那日后又何以仗剑闯天涯、沧海度余生呢。”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慷慨豪迈、大气磅礴!
如果说之前的二郎山是以狂妄不羁的王者姿态独占鳌头,那么现下的杨洛,便是以厚德载物的圣人胸怀独领风骚。
两相比较之下,绝对的完胜啊!
场间先是寂静无声,转瞬又是人声鼎沸。
听着对某骚年赞不绝口的评价不绝于耳,黄佰川横刀立于门前,摇头轻声感叹着,“哎,想不到你小子竟也是个快意恩仇的性情中人。放心吧,日后有你黄哥陪伴在侧,就算是被仇家寻上门来,黄哥也定会保你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