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数不清的倦鸟归巢,四周处处响起鸟叫声。
终于不再是死气沉沉的静谧。
张崇义越不吭声,姜无媚越是焦急。
她不停地用额头摩擦着他的下巴,小声道:“喂,你怎么啦?说话呀?”
她喊了很多次,张崇义闭上眼睛闭上嘴巴,来个不听不闻,如同老僧入定,几乎达到了“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的境界。
姜无媚慌张起来,大叫道:“张崇义,你别吓我呀,你说话呀,你可别死呀。”
声音里隐隐带有哭腔。
竭尽全力爬到张崇义的脸蛋旁,准备用脸去蹭张崇义。
狡猾的张崇义猛地睁开眼睛,一口亲在她的唇上。
吓的姜无媚侧头闪躲,一不小心就从他身上滑落掉到地上,又羞又怒道:“你都伤的不成人形了,还想占人家的便宜,真是死性不改。”
张崇义阴阳怪气的打趣道:“更大的便宜昨晚都占了,现在还不能占点小便宜吗?”
姜无媚俏脸微微一红,这次倒是没有动怒,而是磨磨蹭蹭爬到张崇义的身上,温柔躺着,脸蛋贴着他的胸口,细声细气道: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我挑来挑去,挑到二十一岁还没嫁人,估计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把我指给你了,连商量的机会都不给我,更别说拒绝的机会。”
张崇义饶有兴趣地调侃道:“那位无极真人说以你的家世,随便嫁给哪个高官子孙都能当个正妻主妇。
你也说过不稀罕给我当妾室,然而我家里毕竟已有正妻,你跟我注定只能当个妾室,甘心吗?”
姜无媚的脸上不无凄凉,惨然道:“事已至此,不甘心又能如何?
大便宜都被你占了,我还好意思嫁给别人?再说以我的年龄,哪个高官子弟会八抬大轿娶我当正妻呢?”
闻着身旁沁人心脾的女人香,张崇义突然来了兴致,急切地想摸她的头发,奈何双手动弹不了,恨恨道:“这该死的养维清,总有一天我要将他碎尸万段,害得我不能一亲姑娘的芳泽。”
姜无媚柔声道:“你想亲我吗?”
张崇义调皮道:“肯定呀,温香软玉在怀,却什么也做不了,气死人了。”
姜无媚噗嗤一笑,缓缓往上爬了几下,凑到他的唇边吻下去。
他们当然不用在榆林小道上躺一整夜,姜无媚休息了一个多时辰,气息恢复小半,就能够起身行走。
她受伤最重的是手臂,因为握着弯刀劈砍养维清的磅礴真气被震伤。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张崇义拖到一棵大榆树下,拖一下,歇一口,短短几丈路,拖了将近半个时辰,累的娇喘细细,香汗淋漓。
她从张崇义那匹断成两截的战马行囊里找出干粮清水,先喂张崇义吃了,自己胡乱吃了一点。
倒水替张崇义洗掉脸上的灰尘,让他侧身躺着,给他擦掉背上的血迹,将他残破的衣服撕成长条,包好背上的伤口。
再从行囊里拿出他备换的衣服,换下那身破烂。
脱衣服的时候,张崇义像是自嘲又像是调戏姜无媚:“我给女人脱衣服的次数倒是不少,被女人脱光还是第一次。”
姜无媚脸色一红,横他一眼,道:“你这张嘴巴好像没有正经的时候,我手臂痛的都快哭了,你还没个正形。再说我也没脱光你呀,你的短裤不是穿着吗?”
张崇义苦笑道:“或许这就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昨晚我脱你的衣裤,今天轮到你脱我的,一报还一报,扯平了。”
姜无媚笑道:“呸,你当我乐意呀?瞧你脏兮兮的,扯平个鬼,昨晚我昏迷不醒,鬼才知道你有没有在我身上揩油。”
张崇义扯谎道:“实话告诉你,摸了。该摸的都摸了,我还解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