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你怎么知道我不能是第一个呢？”

“你很狂妄，小子，也对，选择来这个地方冒险的，就没有不狂妄的，可惜你选错了地方。”蜈蚣摆动自己的足器，“如果我想的话，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你，而像我一样的存在，在更深处数都数不过来。”

“如果你可以这么轻易的杀死我，为什么不动手呢？蜈蚣先生，是不想吗？”

“你说对了，就是不想。”蜈蚣提高声音，“我不想让人类的鲜血沾在我的身上，杀人那是无智慧的低级虫子才会做出的事情。”

“哦？你们这里杀的人还少了吗？”

江然张开双手，示意他看向地面泥土中的累累白骨。

蜈蚣只是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你什么都不知道，这是我们光荣的进化，这些白骨是一座丰碑，标志着旧时代的结束，我们正式迈入永恒的新生命中！”

蜈蚣的这段话倒是让江然很感兴趣，他还以为这些尸骨是葬身在虫群手里的人类，不过从这番话来看的话，似乎并不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曾经也是人类？”

从蜈蚣透露出的消息，江然也能隐隐约约猜出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

但是以虫群的数量，如果每一只虫子都是由人类变化而来的，那这数量也未免太恐怖了些，所以或许第一代的“虫”数量远没有这么多，更多的虫子是后期繁衍而来的。

“迈入永恒的生命？”江然继续问道，“成为虫子和永恒的生命两者之间只怕是不能画上等号吧。”

“永恒的意志即永恒的生命。”

“如果你要这么说，人类的身躯就无法承载意志吗？”

“不，你不懂的。”蜈蚣摇摇头，“人的族群和虫的族群有着天壤之别，族群只能有一个意志，这是唯一，并且绝不可违背的意志！”

“啊——这样啊。”江然绕开蜈蚣的身体，继续向前走去，“你知道吗，你的思维并不像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体。”

“小子，你想说什么？”

“你更像某种另外的东西。”江然回头，“某个巨大机械中一个设定好程序的零件。”

在蜈蚣的背甲上，刻着一个巨大的字母——

“T”！

mist？薄雾？代表着前路如同雾一般模糊不清吗？

“如果族群需要我，我可以是这个零件，小子，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停下。”

“怎么，蜈蚣先生，你要来拦我吗？”

“你拦不住我的。”

江然向前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