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废墟,一架飞船在空中转来转去。我躲在一座倒塌的楼房后面,紧紧地盯着空中搜寻我的飞船。等头上盘旋的飞船一从眼前消失,我立刻从废墟中跑出,风儿从我耳边“嗖嗖”地刮过,我奔跑着,身手如野猫般轻盈,动作如猎豹般迅速。身后,传来一阵叽里呱啦的声音。糟糕,我被发现了,他们正向我追来。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跑,像阿甘那样飞奔,将自己融化在空气中,让自己能摆脱身后的追兵。
我飞奔,不顾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不顾那迎面撞进自己鼻腔的冷空气,我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个被外星人占领的地方。我不管不顾地奔跑,不知道我的目标是何方,不知道我的命运会怎样,好像,我现在的一切都只是奔跑。
我看到在一座被摧毁还冒着青烟的楼房废墟背后,有一个黑影俯身在那儿。那黑影向我张望,黑暗中只有一双明亮的眸子,似明月如珍珠,让我止住了前进的方向。
等我走过去,才发现她竟然是王建刚。即使这满目疮痍的环境,即使她脸上布满灰尘,都无法阻止她的美丽。这时候,又是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追来。我拉着王建刚躲在一堵断墙背后,将手指放在嘴边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王建刚乖巧地用牙齿轻咬住嘴唇,用那双明月般的眼睛崇拜地盯着我。等叽里咕噜的声音远去,我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再看被我掩在身后的王建刚,脸上已是梨花带雨欲迎还羞。我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有一座崭新的粉红色的床,床上铺着如家粉红床单,在这片废墟中显得格外突兀刺眼。
我将王建刚轻轻地抱起,她在我怀里矜持地挣扎着扭动着,还伸出手在我的脸上抚摸了几下。我伏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别反抗了,你再反抗人类就灭种了。”
王建刚听到这句话,挣扎的身体立刻停顿下来,变得如猫般柔软,如小鸟偎依在我怀里。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她没想到我俩之间愉悦的问题还能上升到一个种族的高度,甚至上升到一个新纪元的高度。
我将王建刚轻轻地放在那片粉红的海洋里,将阻碍我俩追求开创新纪元的障碍物一把撕碎。此时的王建刚,就是这片粉红海洋中一条自由的白花花的鱼,而我,就是个头戴斗笠身上蓑衣的渔夫。抚摸着她颤栗的滚烫的肌肤,盯着她紧闭着却是不是轻轻颤动的睫毛,我俯下身,向王建刚微微开启的绛唇吻了上去……
床上忽然伸出一只铁手来,在我腰间一阵猛戳,我从梦里忽然惊醒。在关键时刻被惊醒,真是“上撕其衣,下撕黑丝,百撕不得骑姐”呀。
我觉得嘴角湿漉漉的,连忙用手背将嘴角的口水擦起。曹老头捅了捅我的腰,凑了过来,正要张嘴说话。还没等擦老头说话,我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每次做好梦都被人破坏,上次梦到个吻得很有章法的美女,被张德率破坏了,这次好容易和王建刚开创新纪元了,被曹老头捅醒了。美梦被打断,心情总是不好。
庄子做梦遇到只蝴蝶都说是蝴蝶和他物化,那刚才王建刚进入我梦里是不是要与我化蝶。看来,这真个是很严肃的哲学命题。为什么别人做美梦都是一些浪漫的场景,花钱日下什么的,而我做这个却是外星人入侵,人类面临灭顶之灾呢?想到这些,我有些胆虚地看了看王建刚,她正在那边的座位上闭着眼睛戴着耳机听音乐呢。不知道是在听音乐还是在和我做一样的梦。
曹老头又凑上来,悄悄地指了指站在他座位后面脸红红的女人,对我低声说:“那个人是小偷。”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连这个都算的出来?”我有点吃惊地问他。曹老头这个家伙别看样子极度猥琐,但真本事还不敢小觑。
“不是。因为我今天没穿内裤。”曹老头贱兮兮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