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田埂上徐徐走来几人。 此时雨已经停了,村头站着的村民看到人影,纷纷跑了上去。 牵着牛车的酒井被自己娃儿抱住大腿,扶着许多包裹的田下被自家媳妇笑着掐了下胳膊,受伤了的三味被自家老妈和妹妹围起来扶住…… “怎的这么多泥巴……”结罗看到影生,小跑了过去,看到他脸上身上沾上的泥土,蹙了下好看的眉,从怀里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踮起脚尖,细细地擦拭起影生脸上的污垢。 她的动作轻柔如微风拂面,神色里满是心疼的温柔。 她的气息清冽香甜,像是枝头开着的樱花。 闻着若醉。 “我今天做了一桌饭菜呢。”将手上脏污的帕子放在袖里,结罗拉住影生的手,朝他浅浅一笑。 那笑如山坡上开着的雏菊,青涩而娇羞。 她的手柔柔软软的,又细腻如斯。 她牵着他的手,往两人的小屋走去,一边走嘴里还细细地说着今日做了什么。无非都是些柴米油盐的小事,但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带了几分缱绻的味道。 许是映着落日余晖,许是她的声音如水般好听,他听着竟然不觉得腻味,反而有种岁月静好的安然,直到两人来到屋里—— 那里放着一个木桶,桶里升着半桶水。 “热水我已经烧好了,把水提过来就可以洗澡了呢。”结罗对影生这般说着,转身便往里屋走去。 等到她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叠放整齐的干净衣物。 木桶里的水已经添满了。 俯身在水里轻轻一拨,结罗试着水温,全然不知自己此时的动作有多么的诱人。 领口微开,露出的肌肤像牛乳般光滑,发育姣好的丰满若隐若现。 尤其是胸口的深沟,让人血脉喷张。 影生的眸深了深,对上结罗抬起的眸光,迅速敛去眼里的深邃。 “可以洗了呢。”结罗起身,朝影生走了过来。 她一走近,影生便闻到属于她的淡淡体香,不浓不腻,好闻得紧。 结罗伸手欲解开影生的腰带,他提刀的手下意识便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那么纤细,刚好被他的手包在掌心。 “我自己来。”影生的声音同往日一般低沉好听,却多了几分不容拒绝的喑哑。 只当是影生又害羞了的结罗并未多想,抬头迅速地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亲了一口便笑着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指尖抚上被亲了一口的地方,影生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光。 呵,女人。 等到影生洗完澡,结罗已经将碗筷摆放好,跪坐在桌前。 看着眼前一桌子的饭菜,影生星眸微动,下意识就看向对着他盈盈浅笑的女子。 心里涌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一城公主,竟然肯为他人洗手作羹汤。 “这是上次你从山上摘来的板栗,花子婆婆和我说蒸了会特别香呢。”拿起一颗板栗,放到影生碗里,结罗双手搭在下颚,笑着看着他掰板栗。 影生的手修长有力,剥鸡蛋壳的时候也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美感,结罗就喜欢这样看着他。 等到他掰完一颗板栗,结罗依旧托着下颚看着他,只不过她眼中的光芒更甚,让他不得不抬眼看向她。 往常这般,影生剥好的第一个鸡蛋总是会放到她碗里的。 今天,影生依旧想把板栗放到她的碗里,却见结罗摇了摇头。 “你吃。”结罗笑得眉眼弯弯。 影生刚把板栗放到嘴里,突然眼前便被一个黑影罩住,唇上便传来异样的触感。 只见结罗咬上了另外一半的板栗,顺便舔了下他的唇。 “真香呢。”结罗同往常一样拨撩着影生,眼里都是满满的小幸福。 而被撩拨了的人,怔愣了片刻后,若无其事地吃起饭来,只不过那吃饭的速度快了很多。 “咦,你竟然不会脸红了呢,呆子。”结罗看着影生,有些意外地脱口而出。 然后,她发现,她说完这句话,她家武士大人耳根又红了起来。 渐渐地,脸也红了。 噗,真是个呆子呢。 日子在柴米油酱醋茶中过得飞快,影生已经习惯了每日同结罗梳发的日子,也习惯了他每日踏着田埂走到尽头的小木屋,那里总是有个身影站在屋外朝他盈盈一笑。 “快来试试我给你新做的肩衣,”结罗拉住影生的手,献宝似的把雅灰色的男士肩衣拿出来,替影生穿上。 想起这几日她倚在回廊上拨弄着针线的样子,影生心下有些柔软。 这女人,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拨动着他。 新上身的肩衣有些窄了,却显得更加修长笔挺,眉眼如枫。 “影生你最近长肉了呢……”结罗拉着他的衣角,一边整理一边打量。 这肩衣带着淡淡的香味,明显是她身上的味道。 …… “对了,前些日子种的草莓竟然结果子了,我摘了几个你快来尝尝。”结罗捻起一颗草莓,笑着拿到他面前。 她的指如葱白,指上的草莓红艳欲滴。 鬼使神差,他把她手里的草莓吃掉的时候,轻轻舔了她的指尖。 看着她拿起一颗放入口中,那唇色比之草莓还要娇艳可口,他眼神一暗。 “唔!”结罗来不及反应,唇便被堵住,影生一手揽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揽住她不堪一握的腰肢,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唇齿相磨,嘴里满是草莓的清甜。 他的吻比以往的都要霸道,他吮着她的舌尖,汲取着那清甜的味道。 他的手也抚上了她的翘臀,时紧时松地揉捏着。 半响,他才放开她。 她的脸红得好似上了一层胭脂,被他啃咬过的唇微微肿了起来,美得让人窒息。 “我、我去做饭了。”她推开他,跑了进了里屋。 …… 夜幕降临。 屋里烛火摇曳。 结罗解开影生的束着的长发,拿着他送给她的樱花木梳,细细地梳起来。 她的眉眼在烛火映照下,越发温柔似水。 “我看到包裹里的东西了。”她的声音比窗外的月色还要清凉,隐隐有着几分朦胧的旖旎。 她整理东西的时候,翻到一个包裹,里面是白无垢。 放下手里的木梳,结罗捧起影生的脸。 她如水的明眸盛满盈盈秋波,那里满心都是对他的爱恋。 她的唇抹了一层细细的胭脂,绮丽而娇媚。 朱唇轻启,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勾人的妩媚,暧昧而灼热,她说,“今晚我们就结为夫妻吧。” 语毕,她的唇便贴上他的唇。 感受着唇上的柔软香甜,影生任由结罗亲吻着他。 鼻尖是她醉人的体香,她胸前的柔软因着亲吻的动作而贴在他的胸口,丰满而有弹性。 一下一下,撩得他心头热气上涌。 她的舌像是燎原的火,一点一点把他心里的欲、望点燃。 “唔!”影生突然一个翻身,便把结罗压在身下,星眸闪动着危险的光,直直地看着身下媚眼如丝的人儿,声音比往常都低沉了许多,“不后悔么。” 闻言,是结罗落在他唇边的吻。 一发不可收拾。 他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他的气息比以往都要浓烈,带着铺天盖地的迅猛,从她的唇,一路往下。 他的手揉捏着她胸口的柔软。 末了,撕开了她罩着的外衣,露出里面白色的衣裙。 那是女子嫁人时穿的白无垢。 那个叫影生的武士死前一直不肯松手的东西。 他还记得,他的剑最后插进他的心脏,那鲜血冒出的样子。 就在他怔愣的时候,腰间传来一阵剧痛—— 结罗拿起一早藏好的剪刀,狠狠地扎入他的后腰! 男人的力气很大,哪怕被重创了一下,依旧大得惊人。 结罗仍被他压在身下,他的手还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另外两只手被他钳制住压在头顶。 “你看出来了。”他声音里隐隐有着几分叹息。 “不要用他的声音说话,”结罗的双眸像是淬了毒的刀,狠狠地盯着眼前有着和影生一样容貌的男人,声音也不同以往的温柔,竟冷得像北国的雪夜,“你不配。” 她一直试探着眼前这个人,一直想要否定自己心里的疑惑,可是对方一次又一次的反应让她不得不生疑,尤其是在找到包裹之后。 “我的确不是你的武士呢。”这男人不再用影生的声音说话,他的声音更加喑哑。 他掐着结罗脖子的手送了开去,来到她的鬓间,将她凌乱的发丝抚正,他的动作很温柔,但是那双同影生一样的眸子却没有温度,冰冷而灰暗,他敛着眸子,看着结罗,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有点像暗夜的鬼魅,一点一点撕咬着她的心脏,他说—— 我这脸,就是用他的脸皮做成的呢。